除非她意?欲做一些大逆不道之事。章安澜心下微惊,她竟如?此胆大妄为?
章安澜下意?识便想拒绝这场合作,转念却又?想到今日在街上?听到的那些,倘若他正儿八经地努力,何年何月才能取代谢妄的位置?倘若,他答应陆皎月,与她共谋,他或许当真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是那样的章安澜,他的昭阳会喜欢吗?
章安澜垂眸,陷入深思。
三日之后,那婢女如?约而?至,登门的不止婢女,还有陆皎月。
“章大人,你考虑得如?何了?”陆皎月乔装过,才得以出宫,虽说是打扮成?婢女模样,但眉目之间?仍是傲气逼人。
章安澜不答反问:“明月公主便不怕,臣将?此事告知陛下?”
陆皎月轻笑说:“告知陛下什么?告知陛下,本宫爱慕大人,所以偷偷溜出宫来与大人见面?无所谓啊,父皇无非再让我禁足久一些。亦或者?,父皇感念本宫对?大人一往情深,为我二人赐婚呢。”
她一顿,继续说:“毕竟如?今昭阳已经与谢妄成婚,琴瑟和鸣,父皇不必再考虑将?你留给昭阳了。而本宫对大人痴情至此,想必父皇会同意?的。”
章安澜眸色微沉,这倒也是,他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陆皎月想做什么,只有她身边婢女的只言片语。即便他捅出去,谁又?会相信?
他看向陆皎月,问?:“殿下想与我合作什么?”
陆皎月只说:“二皇子。”
章安澜道:“陛下已经立了太子,且对?二皇子颇为失望。”
陆皎月笑了:“自古以来,又?有多少太子能顺利登基为帝呢?皇位之争,从来都是能者?居之。父皇对?我二哥失望,可若是只有二哥一位合适的皇子呢?”
虽然?陆皎月也不喜欢陆明礼,可比起陆明礼,她更不能接受皇位落在大皇子手里,不论如?何,陆明礼与自己还是一母同胞,是皇后所出,可若是大皇子登基,隔了一层,又?哪里会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章安澜眸色一凛,轻笑说:“公主想除掉大皇子,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
陆皎月对?他的轻视冷哼一声,人人都觉得她没?本事,她偏偏要叫这些人看看自己的本事。
“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我自然?有我的计划。”
章安澜默了默,又?问?:“可臣又?能帮公主什么呢?臣虽然?有些许权势,但在殿下面前,显然?不够看。”
陆皎月道:“你当然?可以,怎么,章大人对?自己不够自信?”
章安澜又?是一默。
陆皎月也没?有逼迫他给出答案,只说:“无妨,章大人可以再考虑些时日,本宫也不急在一时。章大人过些日子,便能知晓本宫有没?有这本事了。”
章安澜送陆皎月离开,心下隐隐有些不安,心里却又?叫嚣着权力的滋味。他想要权力,想要站在高处,这是他自幼便清楚地的事,如?今又?多了一个必须胜过谢妄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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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里萧条起来,窗边那棵树的叶子已经黄了大半。今日谢妄休沐,待在家中,陆朝朝和他一道在廊下作画。
正是晌午时分,日头忽然?被?云层遮住,天色阴沉起来,陆朝朝偏头看了眼谢妄的画,好奇道:“你画完了吗?”
二人约定画那棵树,可她定睛一看,画纸上?哪有树,分明只有一个她。
陆朝朝一时怔住,“你画我做什么?”
谢妄道:“朝朝比树好看。”
陆朝朝瞥他一眼,唇角忍不住上?翘。
她道:“那你输了,你没?按照拟定的题目作画。”
谢妄道:“输得心服口服。”
陆朝朝看了眼天色,命人把?画架子搬回去:“瞧着像要下雨了。”
陆朝朝转身回到走廊里,见水月匆忙而?来:“殿下,宫中急召,道是陛下让您进宫一趟。”
陆朝朝疑惑:“父皇召我进宫?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