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已经离开碎影阁多年,上次长生岛之事,他本欲向阁主请罪,只不过因为楼昭,他回来了一趟南疆。
原以为,阁主定然不会放过他,可没想到,碎影阁并未追究此事,于是,连修留在了南疆,恢复了他本来的名字燕无珏。
二人聊了许久,走着走着来到了那条母神河旁,河的另一边是一片黄沙,一个人影正在河边取水。
恰逢那人抬头起身,秦什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忽地神色一愣,他喊了一声:“赤爻?”
那人没有理他,秦什连忙追了上去,可那人走得太快,周围砂石林立,转眼间那人便没了影。
连修道:“看那人的衣着,是我们南疆一个普通药农,你认识那个人?”
秦什轻轻摇了摇头,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谢浅曾说,赤爻已经死了,他怎么会在南疆……
“连医师,你说的这些药农,他们平常住在哪里?”秦什问道。
连修道:“南疆之地,几乎每户都有药农。”
真要一个个找下去,一个月都未必找得到。
秦什思忖片刻,还是觉得应该将此事和谢浅说一声。
一大早,谢浅便说去附近走走,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秦什辞别了连修,而后往回走,正好见到了谢浅朝他走来,他快步上前问道:“你去哪了?”
还没等他回答,秦什连忙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赤爻会不会没有死?”
“是吗。”谢浅微微蹙眉,赤爻身死之时,他的尸体的确不见了踪影,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攥着秦什的手腕,二人朝黄沙之地走去。
秦什以为他要找赤爻,指着方才那人消失的方向,道:“他刚才是往那边走的。”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谢浅解释道。
“谁?”
“夜煞族大祭司,司禋。”
秦什对夜煞族还有几分后怕,在魔界时,夜煞族之人心性凶恶,这大祭司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司禋见到秦什的那一刻,神色忽地暗了下来。
秦什微微一怔,一句话还没说呢,怎么就惹恼了大祭司……
“坐下吧。”司禋轻声道,随即回到里屋取出一个木匣子。
打开木匣子,里面躺着一只肥硕的白色蛊虫。
秦什下意识站了起来,磕磕巴巴道:“我……我还有其他事情,不打扰了。”
“你可知,你中了什么蛊?”司禋道。
一句话便将秦什叫了回来,他虚心问道:“什么蛊?”
楼昭曾说,他中的蛊只有下蛊之人才知道,眼前的大祭司显然不是下蛊那个人。
司禋没有回答他,头也没抬,道:“伸手。”
就在秦什伸手的一瞬间,木匣子的蛊虫爬了出来,朝着秦什的指尖咬了一口。
喝了一滴血后,那白色的蛊虫开始变色,一半的身躯慢慢变成黑色。
司禋见状,心中已有定数,她开口道:“一年。”
“一年?什么蛊虫叫这种名字?”秦什纳闷道。
闻言,司禋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重复道:“此蛊名为无情蛊,离蛊毒蔓延全身的时间,还有一年。”
“还有一年,我就要死了?”秦什茫然道。
司禋道:“无情蛊不会致人身死,只不过是令人失去情感罢了。”
“解蛊。”谢浅开口道,是命令也是威胁。
司禋看向谢浅,道:“你可猜出,此蛊出自何人之手?”
“魔君帝珄。”秦什先一步说了出来,恢复记忆后,他便猜出了那个黑袍男子的身份,而且,他与魔君帝珄曾说过一句话。
人的情感是最深的羁绊。
无情蛊,的确比让一个人死更要痛苦。
“无情蛊没有解蛊之法。”司禋道:“对于一个修炼之人来说,中了无情蛊并非什么坏事,没了情感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