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国宾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他确实嫉妒他的哥哥,嫉妒他夺走了父母的全部注意力,嫉妒他因为年长就理所当然的拥有家里的一切。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晏澹是他哥的孩子,那他能不能平安长大都难说。

“所以你就把我当傻子,让我不明不白的把他视如己出的养大?!”晏国宾大声的质问。

“我的本?意并不是想愚弄你,这?件事?你受了委屈,我明白。但是为了晏家,为了晏家的未来,我不得不这?么做。”苏巧云依旧淡定,“而作为晏家的掌权人,我也有权力这?么做。”

一句“晏家掌权人”让晏国宾彻底失去了分辩的立场,没错,时至今日,他也不过是“代理”董事?长而已。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继你之后,晏澹会是下一任公司董事?,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苏巧云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张系:“至于你,你挑拨离间,心胸狭隘,实在不算是个?人品端正的孩子,但你既然是国宾的骨血,我也不至于赶尽杀绝,今天你给晏澹的调令,回头我会让人事?转给你。”

张系脸色刷的白了:“奶、奶奶。”

苏巧云置若罔闻,丝毫没给张系反驳的机会,丢下一句“就这?样”之后,便带着晏澹离开了。

关门?的咔哒声像是一场闹剧的落幕,房间内瞬间只剩下晏国宾父子俩,晏国宾像是失了魂,摇摇晃晃的走到椅子边颓然坐下,垂着头半天都没有说话。

张系心有不甘,急忙走到晏国宾身边抓住他的袖子:“爸,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您想想办法啊!”

张系咬牙:“都是晏澹那小子搞得鬼,在俞稚面?前卖乖耍滑也就算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自己的身世,撺掇奶奶在背后算计我们!”

晏国宾被张系吵的头疼,忍不住呵斥他:“你怎么老?是跟晏澹过不去?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晏国宾仔细端详张系那张欲言又止的脸,似乎发现了一点?端倪。

“一说起晏澹你就老?是提起俞稚,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晏国宾顿了顿,“你喜欢他?!”

张系脸色白了一瞬,抿着唇不说话。

晏国宾愣住了,过去的很多事?走马灯一样在他面?前闪过,那些不经意的小细节像退潮后的沙滩一样清晰的浮现在眼前,顷刻间,晏国宾什么都明白了。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他恨铁不成钢的等了张系一眼:“你这?混小子!”

张系不明所以:“爸?”

“算了,”晏国宾摆了摆手,“你先出去。”

张系总觉得晏国宾古怪,却?也不好细问,原本?还计划今天把晏澹赶出去,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不仅原本?的目的没有达成,反倒连自己本?来拥有的东西?都丢了。

张系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奈何?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他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他绝望的发现,他在晏氏经营这?么久,却?没有哪怕一次,真正走进这家公司的核心。

张系抿着唇站起来,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晏国宾见?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拿起手机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个?声音依旧清冷闲适:“晏伯伯。”

晏国宾完全没有跟俞稚客套的心情,开门?见?山道:“你跟晏澹究竟是什么关系?”

听筒内沉默半晌,晏国宾也不介意,继续问:“今天的事?情,是你安排的?”

俞稚依旧沉默。

晏国宾却?好似发现了真相,情绪一下激动起来:“你想搞垮晏家是不是?你勾/引了我两个?儿子,看着这?两个?蠢货为了你争得你死我活,你好坐收渔翁之利,是不是?”

俞稚轻笑一声,依旧气定神闲:“晏伯伯,你实在是冤枉我了,我俞稚虽说是有几分美貌,但也没有这?种?祸国殃民的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