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会失去神智,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他才会这么无所顾忌地讲起旧事。
“当年毒杀他之后,我便逃离了凉州,顺道带些他的私藏。”春和端起那碗药来,“其实决定带你离京之时,我就想过让你喝下这个药,但一直拖到如今,今日算是彻底拿定了主意。与其记着那些旧事,这般痛苦地与我相处,倒不如喝了这药,咱们重新来过。”
沈琼不住地摇头,春和却又道:“我一直在想,当年若是我比裴明彻早来一步,你我之间会不会是另一番局面?”
“你疯了,”沈琼难以置信道,“你想让我变成一个傻子,一个任你操控的傀儡……”
见春和面色不改,她又哀求道:“这药是否有用还两说,若是有什么意外,若是我疯了、痴傻了,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想了许久,”春和扬声叫了侍女来,而后又道,“无论如何,都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沈琼心都凉透了,她甚至没了挣扎的力气,被侍女们压着强行将药给灌了下去。闭上眼,脑子里犹如走马灯似的,她很想再见一见云姑她们以及……裴明彻。
说来也奇怪,她总是固执地将裴明彻与秦淮割裂开来,可如今临到终了,却忽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悔。
沈琼不知这药是否真如春和说得那般有效,可喝下没多久,就已经开始有些犯困。她睁开眼来,没哭也没闹,只是向春和道:“我要留一封信,等过些时候,你想法子帮我送给云姑,我不想害她一直难过。”
春和怔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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