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摇头,“你别发疯。”
她想松手,可他死死握紧她。
“我给你机会。”他弯唇笑,“你杀死我你就能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逼你。多好,你再也不用看见我。”他死死捉住她的手,往他身前拉。
锋利的刀尖抵着他的皮肉,随时能没入胸腹,插进他的心脏。
他说:“来,杀死我,没了我,你以后就能想跟谁好跟谁好。”
青青的手在颤。
“不要……”她吸着鼻子。
“下不了手?”伏谨脸色苍白,咧着嘴嘲笑,“你不杀了我,我可不会放过你。”
青青吸着鼻子,他是活生生的人,她平时连杀一只鸡都不敢,怎么敢把刀捅进一个人的心脏。
可是想到自己对他的恨。
青青抬眼,充满仇恨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想到他对自己的逼迫。
青青盯着他,颤抖的手往前,锋利的刀刃在他的胸膛没入一寸。
他垂眸瞧她,唇角勾起,脸上没有一丝讶异,只有无尽的苍白。
他握紧她的手。
她死死抓紧刀。
“用些力气,就这样我可死不了。”他语气轻松,声音难掩虚弱,好像在开无关痛痒的玩笑。
她尖叫,刀尖又插入一寸。
血从他胸口涌出,深色的鲜血和他冷白的皮肤形成强烈对比,无比刺目。
床单上有他的血,她手上也有。
青青撒开手,拼命摇头。
伏谨丢掉刀,抬手捂住胸口。
他手覆上她脑袋,大手在她头顶缓缓摩挲。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恨她恨不得将她嚼碎吞进肚子里。
一半在想她是不是不忍,她是不是对他还有感情,才没有将他捅死。
伏谨内心有看不见的伤口在腐烂,血从他的指缝不断滑落。
她崩溃地哭泣,身子不断打抖。
“你弱成这样,活该一辈子被我欺负。”伏谨揉揉她脑袋,拍拍她脸,兀自下床。
牢笼
青青在颤抖,她裸着身子躲在被窝里。
黑暗里,一切感官被放大。
她睁着眼,无意识地泪流满面。
她捅了伏谨。
被窝里,她能闻到血的味道。就算屏息,那股铁锈味也好像深入肺腑,无处不在。
她惊惶地留意外头的动静,稍有点儿风吹草动,她就打抖。
她很害怕。
伏谨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受伤找了个洋人医生来包扎。
事先,她并不知道。
伏谨让她穿好衣服。
青青没听进去,他浑身是血,她一心只想躲远点儿。
他越是朝她走近,她就越是后退。
伏谨冷漠地瞧着她。
“既然你想光着,那就光着。”
他背对她,去沙发上坐下,他给自己简单地清理伤口,没再多看她一眼。
很快,他叫的洋人医生进来。
青青见人进来,连忙躲进被窝里,慌里慌张用被子牢牢裹住自己。
伏谨和医生在交谈。
他们说的德语,青青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担心伏谨接下来会报复她。
过了大约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