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消遣。
今日的各家子弟都是应约分批来此,每个人得到的帖子上面所注的时辰都大不相同,目的就是为了让温宴初能多做思虑,然而她眼下听着楼中少年门的朗朗笑声,却依旧不动分毫,甚至连目光都不曾再投向窗外。
天庆帝那边亦派了人来,正是先前来温家传旨的徐公公,如今刚到不久,见了温宴初这般态度,登时便开口阴阳怪气。
“温四小姐若不愿如此,当日大可不接下那道圣旨。”
闻言温宴初笑了一声,面上看着没有半分不恼,但语气也学着徐公公那般,娇声细嗓,阴阳怪气:“不接旨难道要抗旨吗?公公,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呢。”
徐公公听了她的话后似笑非笑:“那四小姐可要当心了,您今日这绣球若是不抛出去,同样也是抗旨。”
这话已经近乎明目张胆的威胁了,站在温宴初身边的宫女是温宴清的人,闻言面上也稍有不忿,这徐公公当着她的面尚可这么说,可见也并不惧温宴初的长姐。
温宴初心里憋着一口气,见状火气更甚,面上虽仍维持着笑意,眼中却一片冷厉:“徐公公,这还有将近一整天的时辰呢,您若是着急,不如您替我抛这绣球可好啊?”
话音落下后,徐公公面色一僵。
今日这事,实际可是天庆帝下令操办的,他一个下人,哪里敢骑到主子的头上?
温宴初这是在警告他,莫要越俎代庖多管闲事。
想到这,徐公公冷笑一声,再回过神时,温宴初早已移开了目光,手杵着下颌看向窗外。
天色从早到晚,夕阳垂落,月影攀升,街上灯火起,光影斑斓入目。
这条街上来来往往不知走过了多少青年才俊,但温宴初自始至终都依旧只是靠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那枚红色的绣球,迟迟没有将它抛出去的意思。
这期间,徐公公一直陪同在一旁,他地位再如何高,却终究只是个太监,温宴初是主,他是仆,没有他也可以坐着的道理,除了中途用过一次膳后,徐公公便一直在这站着,眼下双腿都快麻木得没了知觉。
而一抬头,他就能看见温宴初那悠闲自得的模样,登时眼中便有寒光闪过,在她身后凉飕飕地说道:“温四小姐,宴都要结束了,您这绣球,还抛不抛了。”
“抛啊,怎么不抛,徐公公急什么,您若着急回去伺候陛下,先回去不就是了。”
徐公公听后恨得牙根直痒痒。
他奉命来监视温宴初的一举一动,若眼下他无功而返,天庆帝该如何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