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子见过东远,看到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胡娘子便小心翼翼问道:“东公子,你和表少爷不是离开清远县了吗?怎地又回来了?”
胡娘子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东远嘴严,自然不会泄露什么,他含糊道:“主子有些生意上的事需要处理,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暂时租下了这宅子落脚,我们对这里不熟,以后还得麻烦胡娘子多多照应。”
那表少爷是个知道疼宁宁的,虽然他不苟言笑,胡娘子对他印象却不错,她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姜大夫忙,有什么事要帮忙,你可以找我,我对这里熟悉,哪里有卖菜的,哪里可以买衣裳布料,再有,你们刚租了新住处,少不了要添置东西,修缮宅子,若是需要修门换窗的,我也知道到哪里找人来做活。”
东远谢过她。
此时暮色四合,想必姜大夫也快要从药堂回来了,他想了想,笑着道:“姜大夫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落脚,烦请胡娘子见了她告知一声,以后少不了要叨扰你们。”
胡娘子平时不爱说话,胆子也小,但东远说话亲和客气,胡娘子的话便也多了些,她点头道:“那是自然,崔大夫和崔家大姑娘都走了,除了我和宁宁,姜大夫在这里没什么亲人,表少爷是姜大夫的表哥,就是她的家人,一家人哪能说这么见外的话?”
东远笑了笑,道:“我们主子吃不惯这里的东西,胃口也不好,这几日瘦了不少,主子你尝过你做的饭,一直念念不忘呢。”
胡娘子想起她那次做了一大桌子菜,差不多被那表少爷快吃完了,她厨艺并非太好,远比不上姜大夫的手艺,不过姜大夫太忙,只能偶尔做一顿好吃的给她和宁宁打打牙祭,受此鼓励,胡娘子顿时信心大增,道:“我回家做饭,待会儿做好了饭,姜大夫从药堂回来后,让她喊你你和表少爷到家里来吃饭。”
说完,胡娘子便挎着菜篮子,快步走回了院子。
傍晚,姜沅傍晚从药堂回来,她一回到宅子,便打了水过来,用玫黄粉仔细地洗手。
那玫黄粉不同于普通的香胰,特意添加了玫瑰、黄牙之物,是她按照古方研究后改进的,能起到净手防病的作用。
就在她洗着手时,胡娘子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笑着道:“姜大夫,表少爷和那位东公子回来了,就住在咱们隔壁。我还做了好几道菜,替你请他们来家里吃饭呢,菜都快做好了,你去叫他们过来吧。”
姜沅愣了一瞬,回过神来,道:“他们何时回来的?”
看姜大夫的脸色有些不对,语气也有些严肃,胡娘子不安道:“今天下午刚回来的......姜大夫,我可是擅作主张,做错事,说错话了?”
胡娘子满脸自责,双手搓着围裙,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姜沅看着她,温声道:“没有,你做得很好,你替我招待他们,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胡娘子一听,很快高兴起来,那眸底差点涌出的泪意也消失不见了,她很快道:“那,姜大夫,还要不要请表少爷来吃饭?”
姜沅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表哥虽是我的远亲,但到底男女有别,寡妇门前是非多,以后若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他们到家宅里来。”
胡娘子受教地点点头:“姜大夫,是我考虑不周了......”
她迟疑了下,看着厨房的方向,那灶上新做出的一条红烧鲈鱼,花了足足三十文钱买的呢,她和姜大夫晚间都没有吃荤腥的习惯,若是放到第二日,可就放坏了,一想到那些钱要打水漂,胡娘子便十分心疼。
姜沅看到她纠结心疼的模样,想了片刻,道:“你把多做的菜放到食盒里,我去给他们送去。”
胡娘子很快把几碟子菜,两碗粥,和四个馒头放到了食盒里,食盒里被她塞得很满,提起来沉甸甸的。
夜色朦胧,姜沅叩响了隔壁的院门。
院门打开,一眼看过去,院子里黑乎乎的,连盏灯都没点。
开门的是东远。
他看到姜沅提着食盒,忙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