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是生生抑制胸膛里的痛,一开口,就要吐出满腔心血来。

甜酿坦然迎着他的眼神:“我没有想伤害哥哥的意思,只是想让自己缓一缓。”

“ 我已经瞒着哥哥逃过两次了,第三次走,不想哥哥仍赶在我前头,把我拦下来,所以我只能先拦下哥哥。”

他脸色涨红,唇却是青白的,甜酿握着他一双发颤冰冷的手,拢在掌心呵了口气:”药已经在煎着,等一会就有人送过来。我让人去找翟大夫过来,守着哥哥。”

她将头颅俯在他胸膛,体温炙人,听他的急促的、欲冲破身体的心跳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指尖抚上他的脸颊,声音温柔似水,安慰道:“会有些难受,很快就好了,药马上就端来了。“

他单薄的眼尾红若滴血。

甜酿喉头翻滚,起身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抵着他滚烫的额头,指尖也在颤抖,声音也抖:“哥哥……对不起……别恨我……把我忘记吧……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很好……”

“为……为……什么……”她似乎听见他胸膛里的呓语。

“因为我是坏人。”她颤巍巍亲吻他干涸的唇,“我在施家十年,得到的每一分,都让我身上背着石头,包括哥哥。”

他紧紧阖上眼。

甜酿出了内室,见芳儿端着药碗,站在庭下,轻轻点了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甜酿先带喜哥儿出门,喜哥儿坐在凳上等,见她来:”姐姐。”

“走吧。”甜酿笑拉着他的手,“去找姨娘吧。”

“姐姐的秘密,结束了吗?”

“结束了。”

姐弟两人唤醒了门房,出了施家,外头是黑漆漆的夜色。

拐角的地方,王妙娘在马车内等她。

“我的东西呢。”甜酿脸色绯红,心里也跳得厉害,那一盏酒,她也呷了一口。

王妙娘捧出一个小盒,塞到她怀里:“都在这儿。”

里头是上元节那日,施少连陪着甜酿,还给王妙娘的妆匣。里头有几件首饰,一点银子,东西不多,够甜酿撑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