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渐飚和尹夫人得知消息后,亲自御剑下寒潭寻找。

不仅他们,整个月隐峰的师兄们全都闻讯赶来,聚集在崖边。寒潭的冰冷与深不可测让众人束手无策,唯有尹渐飚和尹夫人能够凭借深厚的修为抵御寒气,亲自下潭搜寻。

寒潭的浮力极大,幼尹伊又有灵体护身,最终浮在了水面上,很快被尹渐飚找到。

当尹渐飚将她捞上来时,众人看到的幼尹伊早已惨白如纸,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仿佛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冰冷的水珠从她的发梢和衣角滴落,映衬得她的脸色更加惨淡。

唯独卓然身形一震,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的拳头紧紧握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自责、懊悔,交织在一起,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七师兄见状,猛地推了他一把,语气中带着愤怒与质问:“你为什么不救小师妹?”

卓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尹渐飚见状,立刻出声制止:“不要同门内讧!”他的声音威严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说罢,他招来飞剑,将幼尹伊轻轻抱起,御剑离去。

只有卓

然依旧站在原地,仿佛被钉在了崖顶。

幼尹伊昏迷不醒,连续七八日,尹渐飚心急如焚,先后请来了日隐峰和星隐峰的大能前来诊治。然而,无论是丹药还是法术,皆无济于事。

“奇怪,这尹侄女脉象平稳,不像是身体虚弱或突如其来的晕厥。”星隐峰的药师眉头紧锁,手指搭在幼尹伊的腕间,沉吟片刻后说道,“真是闻所未闻,像是被人摄取心魄。”

“心魄?”尹渐飚闻言,脸色骤变,“摄取心魄乃是魔族功法,怎么可能出现在天隐宗?”

“不知。”药师摇了摇头,缓缓收拢药箱,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总之,她的情况不好不坏,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具体何时能醒来,谁也说不准。”

卓然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幼尹伊那张失去表情的脸颊。她的面容平静,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梦境,然而那苍白的脸色却让人心生不安。他的拳头在袖中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魔音铃都出现在天隐宗,更何况是魔族功法?说不定,确实有人私底下在修炼这些禁忌之术。卓然的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寒意,难道这一切与小师姐所说的“道貌岸然之人”有关?小师姐似乎很奇怪地知道一些秘密一般,而这些秘密,或许正是她陷入昏迷的原因。

想到这里,卓然骤然下跪,声音低沉而坚定:“弟子没有救下小师姐,还请师傅责罚。”他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请师傅责罚,师傅若不责罚,弟子绝不起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悔恨,仿佛这一切的过错都应由他一人承担。

尹渐飚看着他,暂时没有回答。

可卓然跪在堂中三日三夜,不吃不喝,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尹渐飚见他心意已决,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便去琅琊峰受五年孤苦之刑吧。”

卓然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平静。他知道,这是自己应得的惩罚,也是他赎罪的方式。

尹伊本来以为这就接到她醒来了,没想到,下幕却是

卓然登上琅琊峰,用沉重的镣铐锁住四肢,盘坐在山顶,山风呼啸,卷起他的墨发,几缕细丝在风中凌乱飞舞,显然他已经在这里待了段时间。

忽然,他的额头被一层浓重的黑雾笼罩,眉宇间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忽然,他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猩红的光芒。

周身骤然迸发出无数细绳般的红雾,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迅速缠绕在上方盘旋的仙鹤群中。

那些仙鹤原本自由翱翔,此刻却被红雾牢牢控制,仿佛失去了自主的意识。

一缕黑雾顺着红线悄然飞向其中一只仙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