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阿鸢！！”

声声震耳，撕扯着人的耳膜。

赵菱玉见着此刻疯癫的裴璟，瞪大双眸一时忘却了反应。

不过片刻，没找到人的裴璟便由极度的忧急变得骤然狂怒。

他发恨嚼齿的声音更是在阒寂无声的殿内暗自回响、令人毛骨悚然。

“去死，都去死！！”

他折返到床前，想要抽出自己的佩剑，却怎么也找不到。

而他此刻终于对上那床帐内侧、惊惶不安的女人。

赵菱玉根本不知为何他会变成这副模样，正疑心是那药有问题，便见着他直直地望着自己。

掐了把手心，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浅笑着撩开床帐，走到他面前：“陛下……”

还未说完的话消弭在被他死死掐住脖颈的举动中。

赵菱玉无措地张着嘴，感受到颈间传来的疾猛力道，用力拍打着。

裴璟俊秾冶丽的面容扭曲狰狞，满目皆是可怖骇厉。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阿鸢害死的！”

赵菱玉脸上已然呈现出因缺氧而生的紫红色，难受至极的她死命摇头，可发了狂的裴璟如何听得下去，只掐住她不断用力，充血的眼眸里赫然是令人心惊胆战的凶戾。

“是你，就是你！”

“是你把阿鸢害死的，我要你给她偿命，偿命！！”

里头不正常的动静终于引起了殿门口宫人的注意，待她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见的便是圣上狂怒地掐着自家娘娘的脖子，恶欲令其死的可怖模样。

在快要窒息的前几刻，赵菱玉终究是被闯进来的宫人救了下来。

她晕死了过去。

永宁宫。

身着宫女服饰的雀儿将昨夜的情形如实告知给周婉茹。

“……陛下清醒后震怒，意欲废妃，那淑妃的贴身侍女彩儿冒出来顶罪，加上早前赵将军又进了宫一趟，和陛下谈了许久才忧愁着脸出来，陛下才暂时放过了淑妃，让其禁足宫中一年，精心思过，以及杖毙了彩儿……”

雀儿说着，面上带了惊惶：“整个钟粹宫的人都被逼着跪在殿前看着这一幕，淑妃又惊又惧，哭昏死过去好几回……”

周婉茹听完，满是惊惶地抚了抚心口，心有余悸。

她之前也生出过淑妃这般的心思，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

想起雀儿所说的裴璟骤然发狂差点掐死赵菱玉的话语，她深深打了个寒噤，再也不敢生出在这上面动手段的心思。

罢了罢了，不侍寝便不侍寝罢。

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待雀儿讲完后，周婉茹给一旁的秋蓉使了个眼色，她便上前将一袋银两塞到雀儿手里：“难为雀儿姑娘为我们探听消息了。”

雀儿也是赵菱玉从府中带进宫的丫鬟，只是处处被彩儿压着，赵菱玉也不太喜欢她。

偏偏她家里有个好赌的爹和年幼的弟弟妹妹需要用钱，周婉茹便暗地收买了她。

“去吧。”

周婉茹定了定心神，看一眼雀儿，提点道：“你到底是旧人，彩儿如今不在了，正是你冒头的大好时机。”

得她提点的雀儿脸上带了些微笑，福了福身：“多谢娘娘。”

第58章 想亲近

永兴二年九月。

裴璟亲自带着两万精兵，整装而发，朝着大梁边境进发。

至边境后，胜况频传回朝中，大梁民心大振，纷纷称赞陛下英武，乃百姓之幸。

蔡婆婆病体沉疴，拖到如今大夫说已是奇迹，临终前，她拉着榻前姜鸢的手，弱声叮嘱道：“我走后，你好好的……”

“这两年……老婆子拖累你了，今后，你想去哪儿就去，想做什么就去做罢。”

这三年相处下来，两人在外人眼里俨然便是一对感情颇深的祖孙。

姜鸢泪盈眼眶，眼泪滴在她手背上：“不……阿婆不是拖累，是您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