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一个十分有前途的少年,却孤家寡人,得不到任何外界的助力。

他当时能看到的也仅止于此,哪里能想到齐琅会有今日之成就。

噔噔噔

声音近了,包间门打开,小厮推开了门替齐琅让出了位置,对方缓步走进来,玉冠束发,皂袍整洁无褶,却隐见金色流纹。

纵使穿着低调,周身的气场已然无法让人忽视。

他已经不是昔日少年。

“世叔。”

“阿琅啊,世叔许久没有见你了,没曾想你愈发好了。”邵流海露出抹笑来,让齐琅入座。

“世叔在京城的宅子可还满意?”齐琅问他。

邵流海望着他,道:“京城里再好的房子我也曾住过,不过是一个栖身之所而已。”

齐琅神情不变,“世叔客气了。”

邵流海收回视线,道:“阿琅,这么些年来,你觉得世叔待你如何?”

“世叔待我有知遇之恩,我一日都不敢相忘。”齐琅说道。

邵流海等了许久,只等来他这样一句话,心中那口气顿时不上不下。

若不是遇见了他,齐琅也许这辈子都只能呆在小地方默默无名,可如今一句不相忘就想一笔带过?

“阿琅,我知道你如今翅膀硬了,瞧不起世叔了。”邵流海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世叔何出此言?”齐琅道,“若是有什么安排不到之处,还请世叔吩咐?”

“我问你,你为何想要将玉媛送入宫去?”邵流海脸色阴沉。

“世叔交代了我,要与玉媛寻一门满京最好的亲事,只要送入宫去,以玉媛的容貌,必然会得圣上垂青。”齐琅说道。

“哼!”邵流海猛地将桌上杯子推开,摔在了地上,“你少要装蒜,你分明是故意而为。”

齐琅垂眸扫过地面上的碎片,道:“若她不愿,我便撤回这句话。”

面对齐琅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邵流海连个发泄的由头的没有,内心愈发郁结。

只他仍旧不得不压制着怒意问道:“阿琅,我也不想再与你兜圈子,我只问你一句话,当初是我给你机会让你坐上今天的位置,这些年来你我情同父子,我从未将你当做外人看待,如今我要将女儿托付给你,你到底娶还是不娶?”

齐琅听了这话却不为所动,只是拿起了杯子抿了口茶水。

“世叔确实没有将我当做外人。”他说罢又顿了顿,道:“前些日子,世叔的子侄因为贪污被送入了刑部,恐怕他还不知道世叔来了京城,送去故镇的求助信也是一场空。”

邵流海惊愕,“竟有此事,只是你早知道了为何不出手救他?”

齐琅唇角渐上扬,又道:“世叔的妻弟拿了世叔的钱以后开了一家米行,这段时日生意不佳,他竟抢了一户农户家中拿来兜售的米粮拒不付账,逼得那送粮人夜里吊死在米行门口,恐怕他是少不得牢狱之灾了。”

若非是双腿已残,邵流海当即就已惊得站了起来。

“齐琅,你是什么意思?”

对方不解决事情,却将这些事情一一说与他听?

“便是今日刚到了京城,世叔的长子在街上看到一个年轻的商户之女,便强行将对方抢回了府上,如今那商户已经上告了府衙。”齐琅说道。

邵流海霎时间勃然大怒,“你究竟想要如何?”

“世叔,并非我想要如何,而是他们想要如何?”齐琅由始至终,姿势都不曾变过。

“齐琅,你难道要对这些族亲见死不救?”邵流海怒道。

说单说每一条,邵流海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这些事情都恰好同时发生,齐琅就连今日他们到了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内里有多少人监视,邵流海越想便越发惊惶。

他早就猜到齐琅不会是一条听话的家犬。

对方是一头野心勃勃的狼,所以他才急于想要将女儿嫁给对方。

“世叔言重了,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