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走廊尽头最里面的一间房。房间空空荡荡,最里面的黑色木架被分割成了许多格子,每个隔间都摆放着一个或圆形或方形的盒子,它们一个挨着一个,组成了一面墙。

她来到最右边,那里添了几个新的木盒。

金环和其他人的名字,赫然贴在下面。

“按照家乡的习俗,应该给你们带一束花,这次没拿,下次补上。”

她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每次到这里来,都会默默哭上一会儿。

另一边,鹿鸣秋正在和手边人说最近的情况。

“这次的事件快结束了,总的来说,我认为是好大于坏的。反叛军的残党已经逃了,已经确认是阿兹贝托的副官下令使用导弹袭击,出事的时候他并不在阿兹贝托的身边,嫌疑最大。”

“想要找到他的行踪有些困难,不过目前库尔茨里已经被联邦派人过去驻扎,收复波洛夫的势力,并密切监视各大还未遭受袭击的城镇。”

“上面动用卫星进行人脸识别,不过我觉得成功率不高。”鹿鸣秋语气冷静地说,“他应该会整容,给自己换一张脸,不管是虹膜还是指纹,都是能替换的东西,虽然DNA不会,但官方不可能把所有人排查一遍。”

“好在后续的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联邦会自己干。”

燕衔川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不要憋在心里。”鹿鸣秋说。

燕衔川看了看周围,凑到她近前耳语,用气音说:“我总感觉……反抗军和联邦的关系,好像没有那么糟糕。”

别的不说,哪家恐怖组织要蹭着官方的救援人手撤离。虽说其他人也会往一些部门安插人手,但试问哪位间谍卧底不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露馅。

没见过像他们这么胆大的,诚然,现场人员混乱,每个人都很忙,但周围全是联邦的人,露馅的可能性也很大啊。

而且以鹿鸣秋一向求稳的性格,是不可能做出这种脚踩钢丝的惊险举动的。

她不像是险中求胜,更像是胸有成竹。

鹿鸣秋忽地笑了一下,也学着她的样子说悄悄话,“那你要不要猜一猜?”

“猜对有什么奖励吗?”燕衔川双眼一亮。

“没有。”鹿鸣秋摇头。

“那我们还是赶紧去吃饭吧,我好饿哦。”燕衔川放弃得相当干脆,一点都没有想要刨根问底的意思。

“你不好奇吗?”鹿鸣秋问。

“还可以。”燕衔川拉着她往食堂走,“不过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需要跟着你就够了。”

她们两个人手拉着手,引来很多注视的目光。

“你没有自己想做的事吗?”鹿鸣秋捏了下她的指节,“自己的一些爱好,理想之类的。”

“没有。”燕衔川摇头,像是她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我要和你在一起的啊!”

一个人肯定有自己的喜好才叫正常,不过鹿鸣秋却也没再多说什么,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突然这样一问,只是想多了解一点燕衔川。毕竟从她给出的时间来看,这人刚到这个世界没多久,就和她牵扯在了一起,从此丧失了自由意志,像个挂件一样待在她身边。

她有没有一直想做的事,却顾忌着她,没有做成呢?

除了喜欢发疯和杀人以外,鹿鸣秋也没见过对方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燕衔川闲着的时候,也会看看电影,打打游戏,就像一个普通年轻人会做的那样,但她并没有沉迷,说停就停。

鹿鸣秋实在不能确定,她是确实喜欢,或者是随便玩玩,打发时间,还是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尤其后两者完全不冲突,可以一起进行。

如果非要把杀人当成爱好,那就没什么特意说的必要了。

燕衔川是一个不说谎的人,她说了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

真是好简单清爽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