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衔川问她可不可以的时候,她没怎么思索就同意了。

主打一个纵容。

燕衔川当场表演一个原地跳高三百六十度旋转落地,嘴角咧到耳根后头去。

简直不要太容易满足。

用过晚餐,到了要睡觉的时间,燕衔川老老实实往自己的房间走,但是刚要推门,却被鹿鸣秋从背后叫住。

“你去哪儿?”

燕衔川摸不着头脑,“我……回房间啊?”

鹿鸣秋:“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吗?”

燕衔川:!

这话宛若平地惊雷,她艰难地转过脑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一副惊呆了的表情,“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鹿鸣秋露出一点好笑的神情来,碧蓝的眼眸里荡漾着春天花瓣一样柔软的笑意,“那不然呢。”

她握住这人的手,拉着她走进屋里。

“我先洗还是你先洗?要么我们一起洗也行,浴缸挺大的。”她语气自然,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燕衔川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呆若木鸡,茫然失措,磕磕巴巴地说:“一、一起洗?”

鹿鸣秋脸上的笑容扩大几分,用手指勾了勾她的手心,调笑意味极浓,邀请道:“对啊,来吗?”

“不不不不!”燕衔川急忙摇头,频率之快好像拨浪鼓,“你先洗!你……你自己先去吧!”

“好吧。”鹿鸣秋也没什么遗憾的意思,松开她的手就走向浴室。

燕衔川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握,脑袋发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刚刚说要一起睡觉,还邀请我一起洗澡!!!

所以我之前到底在困扰什么?

所以她一点困扰都没有的吗?

燕衔川喃喃自语:“太难了,做人好难,完全猜不透。”

震惊的情绪过去,刚刚的邀请又浮上心头。

鹿鸣秋说这句话的神态,她柔软的发,柔软的眼眸,柔软的语调,柔软的唇舌。仿佛化作一条丝线,缠住她的心与脑,勾着她的神经,让她只能将注意力都放在对方身上。

她的手心仿佛还残留着那份指腹勾过的痒意,像一片羽毛落在平静的池塘,水面泛起漪涟,它不会静止,只会一圈圈向外扩散。

这份痒意从手心蔓延,填满她的骨头缝,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坐立难安。

燕衔川看了看浴室的方向,良好的隔音让她什么也听不到,但想象力却在脑海里自动配音。

是她邀请我的。燕衔川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声音。

她主动邀请我,叫我一起,虽然我刚刚拒绝了,但是人是可以反悔的。正常人都会反悔,我也有这个权利。

对,没错。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脚走过去,推开外间的门,踩着带着暖意的米色地砖,望向前方,磨砂的玻璃后面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

咚、咚、咚。

她敲了三下门,非常有礼貌地问:“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水声没停,但门却打开了一条缝,潮湿的蒸汽随着一条滴着水珠的胳膊一起从门口出来。

蒸汽很白,胳膊也很白。

蒸汽糊了她一脸,湿漉漉的手则抓住了她的手腕,门更敞开了一点,这只手略一使劲,把她直接拽了进去。

里面的水汽很浓,但却足以看清眼前的所有事物。

鹿鸣秋很坦诚,并不扭捏,反而笑着说:“你的衣服湿了。”

燕衔川直直地看着她:“它应得的。”

鹿鸣秋低笑一声,拉过她的衣领,将湿润的唇瓣印在她的嘴唇上。

秋天是橘子成熟的季节,橘子有很多种类,有的比较紧张,果皮想要扒下来,需要耗费一些心力。

有的外皮松垮,轻轻一剥就果皮就下来了,露出里面包裹着的果肉。

这两种橘子在果肉上没有什么特殊,但在果皮上还有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