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加速恢复带来的是集中翻倍的痒意,如同被蚂蚁啃食,注射进身体的毒素将痛楚转化为麻痒,但疼痛过甚,超出了转化上限,两种难以忍受的感觉糅合在一起。

鹿鸣秋清楚地看到,对方的唇角是似笑非笑的隐约弧度。

她在享受?

长长的一段滴声结束,鹿鸣秋收起治疗仪,“已经好了。”

燕衔川睁开眼,对着镜子扭头照了照,语气惊喜地说:“还不错嘛,我的脸蛋可不能受损。”

“晚安,做个好梦!”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我已经开始期待明天了。”

鹿鸣秋目送她离开,良久后,她卸下紧绷的神经,吐出一口气,让自己靠在椅背上。

这是个麻烦,这个人,这件事,而她不得不接收。

第二天上午,燕衔川睡饱了,从楼上走下来,她睡了一觉像是换了个人格,又或是疯狂的一面暂时消退。

总之,她脸上不再挂着那抹僵硬的、别扭的笑容,鹿鸣秋心里隐隐松了口气,这证明对方的情绪状态要稳定很多。

但她也不像之前那样冷漠,让鹿鸣秋来形容的话,这人看起来如同吃饱的狮子,正在树下躲避烈日,有种懒洋洋的放松感。

“早上好。”燕衔川说。

“我帮你点了早餐。”鹿鸣秋冷静地回望过去,“你吃过之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燕衔川坐到餐桌旁,看着三四种早点,拿起豆浆喝了一口,“我还以为,体检要空腹才行。”

她记忆里是这样的,最初的、生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