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这么多据点啊?”

站在一个新两居室里,燕衔川由衷地发问。

“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有。”鹿鸣秋难得发自内心地弯起眼睛,“这是其他成员负责的任务。”

说完这句话,她后知后觉地反应到,最近几次真心想要笑出来,都是和眼前这人有关。

说是为了安抚对方情绪,但自己似乎也有些过于放松了,怎么什么隐私都往外说。这些往事,她连苏虹都没告诉过,组织里的其他人更是没有,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燕衔川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正是因为她什么都不在乎,自己才松了口。就好像人喜欢对陌生人倾吐心事,不正是因为如此吗?

只是,她看着正四处走动,像是在巡视新领地的人,看她拿起空的饼干盒摇晃,看她试沙发的柔软程度,升起来的警惕心,忽然又缓缓消失了。

她心里藏的事太多太多,像是一汪沼泽,拉着她的脚下坠,有一个能倾诉的人,而且她还不会胡乱点评,这种体验实在难得。

“我的事不要告诉别人。”鹿鸣秋还是这样说了一嘴。

“我很有诚信的。”燕衔川做了个拉拉锁的手势,“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作为交换,我是不是应该说个我自己的。”她一脸郑重地说,“互相持有对方秘密的关系才是最稳固的。”

“那你有什么秘密?”鹿鸣秋眼神微动,状似随意般问。

“我……”燕衔川张了张嘴,忽然卡壳了,我了半天,最后憋出来几个字,“……我不知道。”

“我是个光明正大的人,没有秘密。”她像是给自己发奖杯一样下出结论。

鹿鸣秋:……

“正常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你怎么会没有呢?”鹿鸣秋徐徐善诱,“你再仔细想一想。”

“你说的很有道理。”对方的话深深打动了她,燕衔川思索一番,“我有秘密,但我得想一想。”

她不是原主的这件事不能说,虽然这是实打实的秘密,但燕衔川宁愿说一点儿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事物。

什么被称作秘密,不为人所知的,哪怕最亲密的友人与爱人,哪怕留着相同血液的父母都不曾知晓的东西。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没有友人。当然,她有一些“朋友”,但那是对方自顾自认为的,她可不承认。

爱人,那就更没有了。

至于父母……

“我的确有一个秘密。”燕衔川说着,又点了点头,“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邻居家有个男孩,总是执意找我说话,在我明确表示过拒绝的前提下,依旧非要我陪他玩,很幼稚,很讨厌。他的父母也纵容他,说一些小孩子就应该彼此亲近的蠢话。”

她用平淡无波的口吻说,“他就像一只池塘里的青蛙,只知道呱呱大叫,所以我把他推进了池子里。”

“放心,他没死。”燕衔川勾起嘴角,心情很愉悦似的,“附近有成年人,我过去叫了人,说他失足掉进水里了。”

“真可怜啊,被捞上来的时候他浑身发抖,哭嚎得像是快死的小耗子。”她啧了一声,“爸妈带我去看望他,然后我偷偷和他说,要是再来烦我,下次我可不叫人来救了。”

“之后他再也没来找过我。看来这人也不是听不懂话。”

父母明确告诉过她,故意伤害别人或者小动物都是不对的行为,所以这件事她瞒着两人,还因为做了好事得到一顿夸奖,和一顿大餐。

“唉。”燕衔川感叹道,“我真喜欢做好事啊。”

她说的真心实意,也没有编假话的痕迹。

鹿鸣秋同样相信她不会在这件事上造假,那么话里的内容就很值得推敲了。

抛开她经典又单纯的恶意外,邻居?燕家怎么可能有邻居。

燕衔川不是私生女,她从小就生活在燕家大楼里,能被称之为是邻居的恐怕只有窗外的云彩。

而且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