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模糊地映出她的样子,映出她的手。

她只是不小心扫了一眼,脑子里就开始闪过一些无法细说的画面。

出乎意料的,倒是没什么反感和厌恶。

她摇了摇头,把这些画面摇掉,洗过脸之后洗手,温热的水流冲刷在指腹上,燕衔川目光放空,又想到一些不该想的。

她连忙甩了甩手,不敢在浴室多待,胡乱把身上的水擦一通,把毛巾裹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揉了几把,就穿上浴室里自带的睡衣走了出去。

床上躺的人,此时已经坐了起来,用被子裹住她的身体,只剩下肩膀和小腿露在外面。

她的表情十分平静,迎上燕衔川的目光,低声说:“你感觉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适或者后遗症?”

她的嗓音也有些沙哑,虽然语气平静,但音色又低又柔。

燕衔川对上她的视线,指尖忽地颤了一下。

“我……”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回答对方的问题,“还好。”

鹿鸣秋清楚地看到,一抹浅淡的晕红,慢慢浮在她的脸上。这颜色很浅,可燕衔川肤色极白,再淡的异色仍旧显得格外鲜艳。

“我本来想送你去基地,但是路程太远,怕出变故,所以只好这样解决,还好没出其他问题。”她说,用一种平平淡淡的口吻,像是在谈论天气,“不用太在意。”

她的锁骨红了一块儿,半遮半掩地露在外面,好似种下这块印记的人很喜欢这里,所以反反复复地含弄了许多回,才形成这样明显的淤红。

“我也去洗个澡。”鹿鸣秋说。

燕衔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她下床后不稳地踉跄了一下,用不太自然的姿势挪进浴室。

如果是平常,鹿鸣秋受了伤,行动不便,她肯定要去扶一扶,可是这次,她眼睁睁看着对方从面前走过,却不敢伸手,脚底蹭着地板,向后让出了一条路。

她低着头,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可这样却导致燕衔川的视线只能落到对方的小腿上,清楚地看到了脚腕上的一道齿印。

没人会咬自己的脚腕,这幅杰作出自谁口不言而喻。

燕衔川闭上眼睛,在心中不断谴责自己。

鹿鸣秋简单解释了一下原因,可以理解,如果能够用其它方法,她也不会非要亲自来。

她是出于一片好意,也表示了就此揭过的态度,

只是,这也不是说翻就翻页的事啊……起码在燕衔川的认知里,在她虽然不曾体会但朴素的爱情观里,这是只能和爱人进行的举动。

放到当下社会,她的想法,就像是纯情到堪比几百年前的老古董才能有的观念,早过时了,是应该被钉进棺材里的腐朽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