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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青禾不明白的地方就在这里,大半夜的他出去干什么?而且是以这种异于常人的方式,虽然说他本来就不是人。
可是这厮不老实,他没有打算说实话。
看着左顾右盼、迟迟不回答她问题的迟逢春,巫青禾的狐儿眼缓缓眯了起来。
你们有养过宠物吗?宠物做错了事会是什么反应呢?
心虚?有。
装傻充愣?有。
故作镇定?有。
这些迟逢春都有,而且他一定在憋个大的。
可归根到底,他不是她的宠物,她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他呢?凭着自己的室友身份?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算了,巫青禾眉眼闪过一丝困倦。
这事既然问不出来,她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就在她起身离开去上厕所时,迟逢春突然开口了。
他慢慢朝着沙发的位置靠近,在巫青禾的面前蹲下来,他头微抬起,以一种仰视的姿态抬眼看向上面的巫青禾。
那是一种绝对下位者的姿态,从来只有脆弱的、没有主动权的那一方才肯俯首如此。
巫青禾能清晰看到鸦青羽睫下漆墨的眼瞳,镶嵌在白到几乎快要化掉的雪白骨皮上,宛如苍茫雪色里的寂寥一点,凄凄幽黑不见光。
他现在的模样绝对算不得正常,甚至看起来有些吓人。
阴影下,他半明半暗的诡艳神态宛如雪地里刚诞生的懵懂精怪,亦如白纸里专挑人心脏吃食的魑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