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阮姜南是25岁的阮姜南,健康的、充满朝气的阮姜南。

“怎么啦?你好像要哭哦。”

随着阮姜南走近,淡淡的牛奶混合着花的甜香扑面而来。

是阮姜南惯用的身体乳味道。

“你不会是担心太难吃所以提前哭了吧!”

阮姜南不可置信,又气鼓鼓。

“因为澳洲的菜不合我口味,我这半个月厨艺突飞猛进。”

见顾记淮还不说话,阮姜南狐疑地把他从头打量到脚。

“你难道是做错了什么事,苦肉计?”

话音刚落,顾记淮就伸手把阮姜南狠狠地拥进怀中。

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姜南。”

真实地感受到这具温热的血肉时,顾记淮不由眼底湿润。

“你到底怎么啦?”

虽然被勒得有些痛,但阮姜南还是很轻柔地抚摸着顾记淮的脊背。

“我保证下次不会一个人去采风这么久了,好不好?”

阮姜南温声安慰。

“好。”顾记淮强忍着哽咽,尽量平静地回答。

“那好,现在我们该吃饭了,吃完饭我们去遛狗!”阮姜南元气满满,

“好。”顾记淮短暂地变成复读机。

吃过饭后,在小峨寺涌进来的记忆一帧帧闪现顾记淮在脑海中。

原来在养和医院做的那个梦是真的。

他和阮姜南在四年前结婚了,举办了很圆满盛大的婚礼。

这四年来,他们如同所有普通而甜蜜的新婚夫妻一般,做遍了所有浪漫的事。

在土耳其的热气球上俯瞰整个大地,在拉萨的布达拉宫虔诚地转动转经轮……

就算每天24小时都黏在一起,顾记淮依旧觉得很幸福。

这是他曾经错过的美好。

手牵手在花园的草坪上散步时,阮姜南忽然停了下来。

顾记淮也跟着停下脚步。

“哥哥,你那个时候是不是以为什么都没有改变,我还是死了?”

阮姜南抬眼看他,坦坦荡荡地问。

顾记淮的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五年前的事,我没有忘记。”阮姜南捧住顾记淮的脸,肆意地揉扁搓圆。

顾记淮任由她动作。

“哥哥,蝴蝶效应是真的,你改变了我们的结局。”

阮姜南在顾记淮被挤得嘟起的唇上亲了一下。

“我们应该再去一次小峨寺。”她眨眨眼:“你说呢?”

“当然。”顾记淮含糊不清地发言。

经历过失而复得,顾记淮对阮姜南已经毫无底线可言。

……

三天后的清晨,顾记淮亲自开车,两个人一起来到小峨山。

小峨寺依旧静静地坐落在群青古木之中。

还是住持接见了顾记淮和阮姜南。

阮姜南把那串金刚菩提手串物归原主。

她双手合十:“我佛慈悲,信女阮姜南敬谢。”

说完,她跪坐在蒲团之上,朝殿中如来佛的金身重重拜了三拜。

身后的顾记淮也毫不含糊,同样虔诚地拜了三拜。

“谢谢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回到姜南身边。”

话音刚落,阮姜南朝顾记淮微微笑起来。

“应无所往,而生其心。”住持说:“愿二位珍惜、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