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的,显然怕是眼泪就不曾断过。
林诗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软声安慰道:“咱们小六打出生以来那么多坎儿多过来了,可见是个福大命大的,这回必定也能安然度过,你就别太伤心了,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倘若你也跟着病倒了可如何是好?两个孩子可都指着你呢。”
佟芷兰不语,只啜泣着缓缓点点头。
道理她都懂,可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啊,如何能不担忧不伤心呢?
“我这身子是愈发站不住了,来陪我坐着歇会儿罢。”说着就拉了她往旁边走,“坐在这儿也能清楚地看见小六,放心罢。”
两个大肚子才坐下,后脚其他几个姐妹也都接连来了,看着这情形却谁也没那闲心思磕牙,只静静地坐在旁边陪着佟芷兰。
一碗药喂完愣是花费了将近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等最后一口成功喂进去之时,太医和奴才们都不约而同狠狠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才发现身上都湿透了,腿肚子都麻了,好悬没栽倒下去,得亏旁边的小太监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年迈的老太医摆摆手,嘱咐道:“给六阿哥擦身子去罢。”
多余的也并未再特意吩咐什么,永寿宫的奴才做这些早都做习惯了,该用什么温度的水、该擦哪儿擦到何时心里都门儿清。
胤小四就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奴才们给小六擦身子,看着他那格外苍白的皮肤和纤细的手脚,以及显而易见的肋骨,心里头就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沉闷得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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