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演唱过程中, 花映忍不住有些分心。

因为白思佩并没有来。

身后为她伴奏的是个临时拉来救场的陌生女孩。

白思佩虽然性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很细心。

如果她生病或者有事不能来上班,都会提前发消息给花映和琴姐说一声。

但今天, 她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临上台之前, 花映给白思佩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莫名的,花映的脑海里想起了昨夜白思佩跟着她那个后爸走的时候的场景。

夜风微凉, 灯光很暗。

在那个男人打量她的时候, 白思佩上前一步,似乎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她跟花映回头说再见。

星夜之下,隐约的光在那双眼中轻荡,漾起层层波纹。

花映弹琴的指尖忽然停顿。

那……好像是泪光。

她在哭?

在害怕?

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那个后爸?

而且她们相处了一两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听过白思佩谈起她家里的事情。

唯一一次, 就是昨天她哭着说想过世的爸爸了。

如果那个后爸真的对她那么宠爱,她不应该用那么伤感绝望的语气说起已经去世的父亲。

越想越不对劲, 昨天离别前发生的一幕幕, 好似都充斥着扭曲的违和感。

匆匆结束一曲后,花映将琴包放在休息室, 立刻转身去找琴姐。

琴姐还在吧台和顾见瞳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一抬头, 就看见小姑娘风风火火地冲她们跑过来。

为了营造氛围感,四周的灯光都被调得暗昧, 离得近了都才能分辨出旁边人的五官,地板面上更是难以看清。

顾见瞳从座位上起身, 扶住了她的胳膊。

她看向花映, 蹙眉道:“急什么, 小心摔倒。”

“怎么了,小花?”琴姐也诧异地问。

“佩佩她没有来,”花映脸上难掩着急,“昨天她走的时候,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她说那是她的后爸,但之前我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有那么个人。

“我打她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我很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听完花映说的话,琴姐的脸色不由跟着严肃起来。

她拿出手机给白思佩发微信,没人回应。

又试着打她的号码,如花映所言,一直显示暂时无人接听。

“小花,你还能记得昨天佩佩上的车的车牌号吗?”琴姐问。

花映闭着眼仔细沉思。

她好像有些印象,那是辆豪车,而且车牌号很奇特,带着3个8。

剩下的……沉吟半晌后,花映犹豫地报出了一串数字和字母。

琴姐“咦”了声,“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在一旁的顾见瞳道:“是郑思洋的车。”

郑思洋是搞房地产的,在B市也算是能占上一席之地。

当然,最出名的是他花重金的买的一辆新卡宴。

车牌号是888,意味着一路发。

顾见瞳也是因此才会记得他的名字。

“郑思洋好像之前二婚,女方确实带了个女儿嫁过来的。”

琴姐回忆着,“不过我们跟他不怎么熟悉,不能确定是不是佩佩。”

“但知道人就好办了。”顾见瞳在手机上迅速滑弄了几下,调出一张照片。

她将手机拿给花映看,“是他吗?”

花映看向屏幕。

男人戴着眼镜,唇角扬起微笑,显得十分斯文有礼。

“没错,就是他。”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