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非衣便做了个梦。
她梦到那衣服并不是在温泉里被划烂的,而是她在铜马里被那衔接档板的地方给挂烂的。
刺啦一声,那大片的衣摆皆被撕扯下来,露出了身后大片的腿。
视线一转,她又看到自己跪在温泉石壁的岸边,穿着那件被铜器挂裂的裙子,腰身下弯,双手撑在地面。
青丝顺着肩头垂下,极有规律的一前一后的晃动着,耳铛也坠着耳垂来回荡来荡去,耳边传来泉水从高处涌下砸在水面的“啪啪”声。
她梦到了沈裴。
那感知实在是清晰,她甚至一时间难以分清到底是梦还是真的,直到她被浮玉的叩门声唤醒,这才意识到是梦。
浮玉声音有些急,“公主,您醒了吗?该起了公主。”
沈非衣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撩起帷帐,这才应下,“进来吧。”
闻言,浮玉这才推门进来,撩起珠帘,将那帷帐一一挂起后,服侍着沈非衣下了榻。
沈非衣盥漱梳妆时,外头已经来人将厅外的衣物和首饰搬走了,故此沈非衣只需要寻着太后用了早膳,便可直接下山。
她到太后院子时,也瞧见了秦玉凝。
经这几日修养,秦玉凝身上的伤也已痊愈,只是太后依旧不放心,也将秦玉凝叫到了跟前,和沈非衣一起同她乘坐马车回去。
这来时上山累一些,走的也慢。下山倒是方便了许多,只是一个扶着一个的,也快不到哪里去。
大约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一行人这才全都下了山,沈非衣和秦玉凝与太后上了同一辆马车,也好在这马车足够宽敞,三个人坐进去也不会显得太过拥挤。
似乎是从绿波山庄回京后,连带着心情都变得不太一样,远不如来时那般轻快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