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过刚出去一会儿, 湛白又折了回来。
“殿下。”湛白这回进了屋。
“何事?”沈裴问道。
湛白看了一眼屋里的两人他们殿下坐在软椅上, 腿边偎着的九公主坐了个矮一些的凳子, 这九公主垂着头,他们家殿下也垂着头。
他看了一眼,也连忙低下了头。
“其中一个姑娘非说要见殿下,属下怎么说也不听,现在正僵在门外。”
话落,沈裴便停了下来,不再为沈非衣擦拭指尖,而是看向湛白,语气似乎有些好奇,“她可有说为何要见孤?”
“这倒是不曾说,”湛白迟疑了一下,抬眸,看向沈裴,“只是属下看那姑娘的样子,倒有种若是见不到殿下就能出人命的架势。”
闻言,沈裴并未及时回应,似乎是在斟酌,他垂眸,看到了那袖边晃动的针线,神色悠长了些,片刻后,才看向湛白,“叫她们进来吧。”
这话刚说完,湛白还未动,沈非衣倒是先将手抽了回来,抬眸看向沈裴,眸子瞧不出情绪,干净澄澈,“哥哥是有事情吗?”
小姑娘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那我就不打扰哥哥,先回宫了。”
沈非衣没有丝毫的停顿,连帕子也不要,站起身后直接转过去要走,只是那脚还没迈出去,手便被沈裴再次拉住。
小姑娘被迫后退了一步,被拽了回来。
沈裴抬起那个乱了线的手示意被沈非衣看,那上头的银针扯着线还在上头晃悠,“温温不是说要帮哥哥收线么,怎么还没收完就走了?”
那银针确实眨眼,烛光照上去后还能折出刺目的光来。
沈非衣看了一眼,当即恍然,“我差点就忘了。”说罢,便十分自然的坐了回去,继续捏起了银针。
只是刚捏起银针,沈非衣便想到方才自己的手被刺出了血来,便蹙起了眉,有些为难的看向沈裴,“可是哥哥我的手......”
说到这,小姑娘便顿住,语气似乎有些委屈。
这顿也顿的极为巧妙,沈裴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外头的艺妓已经跟着湛白进来了。
三个人,姿态各有千秋,袅袅婷婷,见到了沈裴后,便婀娜的扭着身段福下一礼,“奴家见过太子殿下。”
连声音都妩媚、娇弱、甜糯各有各的特色。
沈非衣的话没说话,沈裴的话还没开口说,手中的银针也刚捏起来,都还没动呢,便被那异口同声的太子殿下给拦住了。
她没有去看几个人,抿了抿唇,也不管手上的伤了,捏着那料子抻开,便要银针穿过。
只是她刚捏起袖子,那手便被沈裴窝住,阻止了下一步动作。
两个人的小动作说明显也并不明显,说不明显,但也叫人看清清楚楚。
三个艺妓站成了一排,中间的绯色纱裙的姑娘率先开口介绍,“奴家绯衣。”
左侧的绿衣服的姑娘也跟着念,“奴家绿衣。”
“奴家蓝衣。”
闻言,沈非衣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光是沈非衣,连沈裴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听到那句绯衣时,眉头轻轻一挑,视线便落在了那绯色衣裙的姑娘身上。
媚色灵动,腰细腿长,被沈裴盯着时,也不见丝毫胆怯,眼波流转之间,似是勾出了一抹魅惑。
男人面色毫无波澜,淡淡开口,“你叫绯衣?”
“回殿下,奴一身绯色,故名绯衣。”绯裙女子勾唇一笑,将那深情都掺入了眼中。
沈裴“哦”了一声,似乎并不太感兴趣,便问道,“是谁方才要见孤?”
绯裙女子盈盈上前一步,垂额福了一礼,轻笑道,“也是奴。”
沈裴并未回应。
女子知晓沈裴是何意思,便从袖中拿出了三张纸,“这是奴三人的卖身契,奴三人皆是身家清白的姑娘,如今既被殿下收下,这卖身契也应当皆由殿下保管,日后奴三人也自当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