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昌塌着脊背缩在咖啡馆的卡座里,脸上全无往日里的蓬勃朝气,只剩下深深的忧思。
“我想隆燊毕竟是大银行,行长也愿意投资我们的厂,总不可能害我吧,所以我就托赵襄理代我处理合同的事,结果赵襄理老家有事,就将业务转手给汪秘书,由他向杨经理汇报。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签约也很顺利,谁知道英国佬会把过时的制糖设备卖给我们。签约那天合同上的机器型号变了,我还觉得奇怪,结果番鬼翻译还说这些是之前订的型号的升级款。我把买工厂剩下的钱都投进去了,就买回这些没法运转的破铜烂铁。”
“我去找沈行长,结果他比我还头疼。原来杨经理不仅吃了我们这单的回扣,偷梁换柱把垃圾卖给我们,还把好几笔交易款都卷走了,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汪秘书吧,虽然办事的时候挺尽心的,但也不能排除嫌疑,所以现在也被停职审查了。”
金朝敲了敲桌面,尽量保持镇定,思索这事的出路。沈沧怕是自己都火烧屁股了,哪还顾得上他们这笔小订单,况且合同上写明了售卖的是旧机器的型号,英商并不能算得上违约。
只是赵丰年的离开未免太过巧合了些。金朝十分狐疑,却又不敢相信一个襄理如何摆弄得了经理。
“都是我的问题,”陶园昌懊悔地捂着脸,“现在我是一分钱都拿不出了,前段时间还急着签了订购甘蔗的合同,定金也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