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
他想问你怎么杀人了。
虽然杀的只是两个下人。
可那毕竟是两条人命,让人知晓了,总归不好。
尤其是御史台的那群言官狗,少不得又要再给公子按上一个滥杀无辜的罪名。
然而对上白起善那双阴鸷冷沉的眼眸,白管家到底没将这话问出来。
公子现在已是声名狼藉,不能再添加新的恶名了。
眼下要紧的是帮公子摆脱杀人的恶名,而不是问为什么要杀人。
他跺脚“哎”了声,蹲身下来,先扒开两名已死丫鬟的衣襟,露出大片雪色春光后,然后再直起身,握着那柄刚杀过人的长剑,扭头拔高声音朝外面喊道:“来人!”
很快便从外面跑进来几个白府下人,看见桃树下躺着的两俱尸体,皆都面色一变。
“那不是红袖吗?”
“另一个好像是春兰……”
“她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哼。”白管家阴沉着脸,冷声说道,“这两个贱人狗胆包天,居然勾引公子,幸亏我过来撞见了,一时愤怒,便将这二人都杀了……将她们的尸体抬给她们的娘老子,让她们的娘老子到我这里来领三十两银子的丧葬金,如果她们娘老子不服,只管去衙门里告我。”
几个白府下人恍然大悟,看看那两名丫鬟胸前露出来的春色,再看看同样面色冷沉满脸悲愤的白起善,几人心中骂了句活该,当即便将尸体抬了下去。
公子现在的处境是不怎么好。
可再怎么不好,那也不是她们两个粗使丫鬟能肖想的,她们居然妄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趁机勾引公子,死了也活该。
两个丫鬟的娘老子一听自家女儿居然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顿时羞臊不已;后面又听说可以领三十两银子的丧葬金,两家人忙又磕头谢恩,压根没想过要去官府提告深究女儿被杀一事。
这边,白管家处理完两名丫鬟的事,这才看向白起善,叹息道:“公子,您这又是何必呢?两个卑贱的下人而已,哪就值当您亲手动手了。”
确实不值当他亲自动手。
可是谁让她们谈论那个贱人了?
言语之间居然还都是夸那个贱人的话!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他只是杀了她们,没将她们剁碎了喂狗,已经算是便宜她们了!
想到那两个丫鬟方才谈论的内容,白起善胸腔中的怒火又燃了起来,抬脚就往外走。
“公子?公子您去哪里?老爷说最近让您没事少出门!”白管家急得在后面追。
白起善却是置若罔闻,理也不理,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万物复苏的季节,京城大户的后宅夫人们喜欢在家中摆各种宴席,或是为了给家中儿女相看,或是为了借机联络感情……总之,春季是她们最忙碌的时候。
白夫人接到的请帖已经排到了十日后。
此刻她由丫鬟扶着,正打算登车赴宴,余光忽然瞥见儿子从门内出来,她停下来,等人到跟前,关切地问道:“阿善,你这是要出门吗?”
目光落在儿子清减了不少,已经能看出瘦削之感的面容上,白夫人的内心一阵揪疼,忍不住又在心中骂起了沈晚晚。
天杀的扫把星,坏了她儿子的名声,毁了她儿子的前程,不得好死!
这段时间,白夫人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状元郎儿子,就要将沈晚晚拎出来骂一顿,不骂到口干舌燥不肯罢休。
不过今日她却顾不上骂沈晚晚,满腔心思都在儿子身上,拉着儿子的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关切的话来。
无非是你又瘦了,多吃点多穿点,哪怕是为了爹娘也要爱惜自个身体之类的话。
天天都是这些话。
白起善心中的不耐如沸水般翻腾。
若不是四周不时有目光投来,他只怕就要将人不耐烦地推开。
趁着白夫人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