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这么深的裂缝,一看就是背上了人命罪孽。

她如往常般不客气,将飘出来的气运之力照单全收,然后打开识海中的医书。

随着医馆的开张,她能接触到的病人越来越多,各种疑难杂症也接撞而来。

就在昨日,她接待了一位病人,那病人的脖颈粗大如头颅,呼吸和吞咽都异常困难,她和玄明子都有些束手无策。

希望能从这次翻开的医书中找到对症治疗之法。

沈晚晚捧着那本厚厚的医书,如饥似渴地研读起来。

同一时间,巡防司衙门地牢内,白夫人望着让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儿子,身子晃了又晃,几乎没晕厥过去。

出门前还好好的儿子,再见时就成了这幅模样,别说白夫人受不住,就是白山君也难以接受,紧抿着嘴唇,眉梢眼角都是翻滚的怒意。

然而余光瞥见白夫人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就要往张庭安身上戳,他还是惊得眼角一抽,忙将白夫人拉住,怒声喝道:“住手!”

可惜,晚了一步。

那枚烧得通红的烙铁,结结实实地烙在了张庭安的手臂上面。

而烙铁的把柄,却是握在白起善的手中。

第71章 把事情闹大

衣物和皮肉被烧焦的气味在地牢内蔓延开。

不管是大喊着要为儿子报仇的白夫人,还是死死拽住白夫人胳膊的白山君,还是手拿烙铁的白起善,三人都突然闭上嘴巴安静了下来。

就连胳膊上被烧焦了一大块皮肉的张庭安都没有及时发出惨叫声。

先前还闹腾的牢房忽然陷入一团死寂中。

一只老鼠从墙洞中探出头,睁着两颗黑豆似的小眼睛观察一圈后,跑出来,大摇大摆地从几人眼皮子底下穿过。

也就是这时,两个狱卒从外面跑进来,先看看白起善手中通红的烙铁,又看看捂着胳膊五官抽搐的张庭安,再闻闻空气中弥漫着的焦糊味,两个狱卒大惊失色,一个扑过去扶住张庭安:“大人,您怎么样了?”

另一个噌地拔出腰刀,指着白起善怒喝道:“大胆,你竟敢中伤大人逃狱!”

“逃狱”这个字眼涌入耳中,白起善手中的烙铁“哐当”落地,连忙说道:“不不不,我没有……这都是误会!”

真的是误会啊!

天可作证,他刚才只是想将烙铁夺过来,免得母亲气怒之下失手伤人;结果烙铁是夺过来了,却还是伤到了人,而且还是他伤的!

哪怕面前这位张大人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七品小官,可那也是朝廷认命的官员。

他一个被收押进来的嫌犯,大牢中对收押他的朝廷官员动手,此事报到圣人跟前去,他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楚啊!

想到那后果,白起善浑身冷汗直冒,绝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别说是尚未踏入仕途的他,饶是白山君这样一个官场中沉浮了大半辈子的老油条,也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殴打朝廷命官本就是罪;

一个被收押的嫌犯在狱中殴打收押他的朝廷官员,等于是藐视皇权,向皇权发出挑衅!

一个挑衅皇权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儿子的仕途,怕是要终结在这小小的地牢中 了!

反倒是白夫人格外镇定,拍开狱卒指着她儿子面颊的腰刀,柳眉倒竖地喝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儿子中伤你家大人了?明明是家大人自己撞上来的!”

别起她儿子受得伤,那一烙铁实在轻得不足挂齿。

她恨不能往张庭安身上多戳几下才痛快。

然而恨归恨,白夫人却也知道儿子闯了大祸。

要知道,她不但是一个后宅妇人,同时还是名母亲。

身为一名母亲,突然看见儿子被人打成这副模样,她气怒之下做出些失去理智的行为尚在情理之中。

即便后面追究起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废掉她诰命夫人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