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没理会江新月的叫嚣威胁,只对林氏说道:“我们大夫治病救人,从不敢说一定能药到病除的话,我只能跟夫人说我会竭尽全力,并不能跟夫人打包票说一定能治好贵府公子的病。”

林氏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转身又给了江新月一巴掌,又保证说不管结果如何,都绝不追究,沈晚晚这才迎着江新月要吃人的目光,蹲身下来给江寒枫把脉,又仔细观察了下江寒枫脸上几乎连成片状的红疹子,这才打开自己的随身药箱。

先从药箱里取出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粒药丸喂江寒枫吃下。

药丸一下肚,江寒枫虽然依旧呼吸急促,但脸上却不再有新的红疹子冒出来。

嘴唇的颜色似乎也没先前那么可怕了。

这些肉眼可以瞧得见的直观现象,看得众人暗暗称奇,林氏则感觉勒在脖子上的绳索松泛了不少,呼吸都跟着顺畅了不少。

就连恨不能将沈晚晚摔出去的江新月,这会儿都闭紧嘴巴不再吭声。

她虽然为白公子感到不平。

可兄长在她心里面同样很重要。

沈晚晚对周遭的一切视若不见,只专心手上的活计,把脉,喂药,扎针。

不过小半盏茶功夫,就见刚才还喘不过气的江寒枫,气息逐渐平稳下来。

等她将最后一根针起出来,江寒枫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环顾四周一圈,茫然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这是中毒了。”沈晚晚心道。

她昨天给陆回的药是她调配出来的毒药,服用后会令人全身起红疹子,并且呼吸不顺畅,状是过敏,实则跟过敏全然无关。

这便是将军府的府医会束手无策的原因。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

沈晚晚合上药箱,瞅了眼江寒枫眼圈下的青乌色,一本正经地胡诌道:“江公子这是思虑过度,没休息好导致的突发性风疹。”

黑眼圈这么重,一看就是缺眠少觉。

将军府家的公子,不缺吃不少衣的,也不知道什么事能让这样的人愁得睡不着觉。

……会不会跟那些番邦后人有关?

沈晚晚心中冒起这样的念头,便又多叮嘱了江寒枫几句,获得对方的好感和信任后,这才起身要告辞。

“姑娘且慢。”

不出意外,江寒枫挣扎着起身,朝她抱拳致谢道:“今日多亏了姑娘出手相救。”

谢完了,又留人在府中饮宴。

林氏也极力挽留。

沈晚晚迟疑了下,抬眸看向江新月。

江新月:“……”

虽然很不想留人。

然而架不住母亲和兄长的目光压迫,她只好哼哼道:“我家这桃林还不错……你若无事,不防留下来看看桃花。”

沈晚晚便笑着应下道:“那就叨唠了。”

正如江新月所言,江家的桃林的确打理得不错,虽没有十里桃林的壮观,但粉红色的花朵簇拥在枝头上,置身其中,宛如仙境映入眼帘,令人心旷神怡忘归途。

当然,沈晚晚是不可能忘归途的。

因为治好了江寒枫,她一时间成了一众贵夫人眼中的香饽饽,纷纷围着她问长问短。

上了年纪的妇人,尤其是生产过的妇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些妇人病。

但时下女子会医者并不多,这种妇人病又不方便让男大夫瞧,如今好容易遇见个医术还不错的女大夫,大家可不得抓住机会问一问。

今日宴席的女主人林氏便是其中之一。

沈晚晚正发愁找什么借口离开一众夫人们的视线。

她来将军府不是为了赏花赴宴的,更不是为了给人瞧病。

因此,当林氏将她拉到边上,悄声问她能不能帮自己也瞧瞧时,沈晚晚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大喜。

将军府后宅,给林氏瞧完病后,沈晚晚借着针灸,往林氏身上多扎了一针。

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