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地上的礼物也不知道该不该捡起来。

好在江新月替她做了选择。

“什么破梳子嘛,就只摔了一下,居然就磕破了。”

迅速将梳子捡起来咔嚓折断扔掉,江新月冷着脸对沈晚晚道:“这个礼物没准备好……回头我再重新送你一个。”

如此最好。

余光瞥一眼因为来不及阻拦而面露懊恼之色的江寒枫,沈晚晚心道。

她是来查案的,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想到查案,视线又忍不住往小院内瞥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沈晚晚不由得眯了眯眼眸。

院内有双眼睛在往外窥探。

就躲在正对着院门的窗棂后面。

可按照江寒枫的说法,这个院子里面不该有人才对。

看来陆回的追查方向没错。

沈晚晚心中若有所思,她没去打草惊蛇,将军府正举办宴席,府里人数众多,万一里面藏着的真是番邦后人,她这样冒冒然然冲进去,对方难保不会狗急跳墙。

还是让燕王来处理吧。

想到这,沈晚晚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后面回到宴席之上,她又没事人一般待到宴席结束,这才离开将军府。

陆回正在她屋里等她,脸上神情平静,手中的佛珠串子却拨动得飞快。

听见脚步声,他手中动作一顿,猛地站起身,结果却扯动了胸前的伤口,冷白色的面颊上瞬间激起一抹潮红,又化为密密麻麻的冷汗汇聚在额头上面。

沈晚晚推开房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心头一凛,忙快步上前将人按坐下去,着恼道:“不是跟你说过么,你身上有伤,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你……”

她想说你要是这样不听话,以后再受伤就别往我这边跑了。

然而话到嘴边又意识到这话实在不吉利,听起来像是盼着他再受伤似的。

她只好又将话咽下去,动作娴熟地扯开他衣襟,一边气呼呼地生闷气,一边气呼呼地帮他更换被血打湿的纱布。

陆回:“……”

头一次有种做错事了的感觉怎么回事?

意识到这点,燕王殿下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没敢再动。

目光却在沈晚晚身上上下扫了一遍,见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落地。

直到沈晚晚换完纱布,他才轻咳一声,问道:“如何?”

“不如何。”沈晚晚心说,将军府走一遭,险些让人私定终身。

但考虑到陆回现在的身体状况,沈晚晚到底没忍心让人着急,简单又不失重点地将将军府上的情形说了一遍。

“从我目前接触的情况来看,将军夫人和江家兄妹二人,应该不会窝藏番邦后人,不过将军府有座闹鬼的小别院,按照江寒枫的说法,那院子里不应该有人居住才对,可我感觉到那院子里面有人住……我觉得,你可以着重去查一查那个小院子。”

桌案上有摊开的纸张,沈晚晚坐下来,按照记性,画了张将军府的布局图,然后将那座有问题的闹鬼小院子圈出来,用笔点着敲了敲:“就是这个院子。”

陆回的动作很快,当天晚上便夜访了那座闹鬼小别院。

然后下半夜,沈晚晚正睡得香甜,忽然感觉到床上一沉。

她猛地睁开眼睛。

月色正浓,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撒在床前,视线虽算不上多清晰,但也可视物。

至少她能清楚地看见坐在她床沿边上的人。

第92章 真当她是泥人好欺负是吧

男人侧坐在床沿边,眉目间堆积着未散尽的戾气,脸颊上还沾染着血痕,袖摆那里更是猩红一片。

沈晚晚的睡意登时烟消云散,她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翻身从床上坐起,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把起脉来。

夜深人静,落针可闻,指尖下的脉搏跳动虽然略显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