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要把这些钗环锦衣全都换成银子,去他的“真心岂可践踏”。
无视当铺掌柜一眼又一眼的打量,沈晚晚眼都不眨地在当票上签字画押,然后用这张当票换回了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外加一包沉甸甸的银裸子。
面纱都遮挡不住她唇角的笑意。
沈知善这下是真放心了,温声叮嘱她道:“外面天冷,你早点回家,我去书院。”
圣母皇太后七旬万寿,皇上特开了恩科。
秀才的身份太微不足道了,他打算提前下场,参加来年四月份的恩科考。
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要比之前更加勤奋努力才行。
沈晚晚隐约猜出兄长的想法,乖巧地应下,可等人一走远,她转身便往东街去。
冬莲瞧出那不是回家的方向,连忙跟上去,问道:“小姐,咱们不回家吗?”
“不回,去书斋。”
她以前听兄长说起过,说东街有家书斋,里面的藏书特别齐全,还有历年来的科考试卷汇总。
就是价格昂贵,一般人买不起。
现在不一样了,她有钱,买得起。
上一世,兄长受她牵连惨死在义庄;这一世,她说什么也要护着兄长顺顺利利地走完科考之路。
心中抱着这样的念头,沈晚晚走得目不斜视,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当铺门口面色阴沉地望着她的状元郎。
乍一看见沈晚晚走进当铺,白起善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人了,沈家穷得顿顿吃咸菜,典当些东西吃生活口也很正常。
可问题是,一个穷得顿顿吃咸菜的家,还能典当什么?
他一下子就生出不好的预感,又觉得不太可能,便不由得在外面偷听偷看。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送出去的那些钗环和锦衣,全都换成了银子。
而且还都是死当。
想着沈晚晚毫不犹豫地说死当的情形,白起善便觉得胸腔里有股火焰在燃烧,再也控制不住,从后面一把抓住沈晚晚胳膊。
沈晚晚吓一跳。
冬莲更是直接炸毛,抡起拳头,就听“咚”的一声闷响,白起善立时鼻血横流。
沈晚晚:“……”
白起善:“……”
前者忍笑,暗道打得好。
后者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嘴巴都要气歪了。
他身边的小厮朝冬莲大呼小叫道:“放肆,你敢打状元郎!”
冬莲:“我……”
小丫头也是这时才看清自己打的是谁。
可她还是挡在沈晚晚面前,丝毫没有要退开的意思。
状元郎又如何,敢拉扯她家小姐,照打不误!
沈晚晚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身板,鼻头酸涩,险些红了眼圈。
严格意义上来说,冬莲,包括张婶,都不是她家的下人。
然而母女俩感念父亲当初的秉公断案,主动留在她家帮佣,不拿一文钱的工钱,还时常倒贴买菜钱。
上一世,他们全家被流放时,母女俩也是不离不弃,主动跟着他们踏上了流放之路。
反倒是青梅……卖主求荣。
沈晚晚呼出口气,不愿再去想这号人。
眼见白起善身边的小厮抬手要去打冬莲,她忙将冬莲扯开,然后看向白起善。
“阿善,你别怪冬莲,你刚才不声不响的,突然从后面拽住我,我吓一跳,她把你当坏人了。”
好好的人事不干,偏要从背后搞偷袭,不打你打谁?
活该。
这话沈晚晚没说,然而白起善就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潜台词。
可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了,他要是还揪住这事不放,未免给人留下一个心胸狭窄的坏印象。
看看四周驻足围观的路人,白起善到底没敢发作,咬牙咽下这口恶气,还得反过来夸赞冬莲:“没关系,知道护主是好事,当赏。”
算是用实力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