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怎么还不握住她的手?
江新月按耐不住了,狐疑地抬起眼眸,结果打眼就瞧见了一张铁青色的冷脸。
“你……你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江新月的心“突”地跳了下,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
可她还是强撑着没表现出来,不甘心地询问着,并抬手去探白起善的额头。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换来的却是白起善的抬手一挥。
这一挥的力度有些大,江新月措不及防之下,竟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情急之下以手撑墙,方才堪堪稳住身形,不至于狼狈地摔倒在地。
可手掌却让墙体蹭破了一块皮。
她是将门之女,打小就喜欢舞刀弄剑,磕伤摔伤是常有的事情,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擦伤就哭天抹泪。
但是不一样。
今天的擦伤太疼了,疼得她一颗心都在抽抽。
整个人如坠冰窖,全身抑制不住地哆嗦起来,泪水就如绝了堤的洪水般从眼窝里面滚出来。
她捧着那只受伤的手掌,满脸是泪,不可置信地望着对面的人。
“白公子,你……你什么意思?”
白起善也没想到自己抬手一挥,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尤其是当看见江新月手掌上那块蹭掉的皮肉时,他不免有几分心虚。
结果这份心虚才起,就听到了江新月扑面而来的质问。
再想想江新月方才说的话,他心中那抹本就稀薄的心虚更是荡然无存。
教书先生?
谁稀罕去做个教书先生!
他白起善就是再落魄,也不会沦落到要去当一个教书匠!
……她竟然还有脸在他面前居功!
心中的愤怒压抑不住,全都在脸上显现出来。
江新月的心又往下沉了沉,终于没忍住,哆嗦着嘴唇问道:“你,你后悔了是吗?”
没错,我就是后悔了!
当初我上门提亲求娶你,因为你是将军府的嫡女,如今你什么都不是了,往娶你还有什么用!
“江姑娘!”白起善冷着脸道,“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然令尊令堂不赞同你我二人的婚事,那便作罢吧,就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说完,袖子一甩,转身就走。
就好像方才那个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人不是他一般。
江新月浑身的骨头都似被抽去了般,站立不稳地摔倒在地。
耳边又回响起了沈晚晚说过的话。
他求娶你,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你是将军府的嫡女。
倘若你没了这层身份,你看他白起善还会不会再娶你。
曾经嗤之以鼻的话,如今每一个字,都化为一道道惊雷砸在她身上。
她猛地仰起头,又狠狠抹掉脸颊上的泪,然后伸手摸向腰间的鞭子。
白起善丝毫不知危险就在身后,犹自往前走,背影决绝的不带一丝留恋。
江新月已经抽出了鞭子,曾经勒断过恶狼脖颈的鞭子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落在白起善身上。
可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用力踹开。
正要抬手拉开房门的白起善吓一跳,猛地往后跳着退开,待看见来人,他惊讶道:“是你?”又皱眉不悦,“你来做什么?”
第118章 你也有今日
沈晚晚没理白起善,目光越过他肩膀,径直望向他身后的江新月。
见江新月虽然两眼红肿,但衣衫却还是齐整的,茶汤上面还放着一盏热气腾腾的茶,她悬了一路的心方才落地。
还好还好,幸亏没有酿成大错!
沈晚晚抚着心口长出一口气,这才有空去搭理白起善。
“我来请你喝茶。”
说完,绕过他,端起茶台上的茶盏,递到他手边去。
“白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