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逮住时机,立马担忧地惊呼一声,然后愤怒的瞪着张裴毅:“原来你就是张裴衣张公子啊!”

再将人上下打量一眼,目露鄙夷:”以前阿善总跟我说,说你品行不堪,若非你祖父和父亲都是言官,喜欢跟疯狗一样到处咬人,他才不屑与你这种人交往呢。”

话说得又快又急,白起善想扑过去捂她嘴都来不及。

他再顾不得大腿内侧火烧火燎的灼痛,忙堆起一脸笑对张裴毅道:“张兄……”

“白公子慎言,像我等品行不堪之人,岂敢与状元郎白公子称兄道弟!”

张裴毅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截住话头,冷笑道,“以往种种,权当是张某眼瞎心盲吧,告辞!”

说完,跳下马车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忽又顿住,将手中的折扇往马车上扔。

“差点忘了,这折扇还是白公子送的呢,我等品行不堪之人,想来也是不配用白公子所赠之物的……还你了!”

这次走的再没回头。

背影中都是喷薄欲出的愤怒。

马车内还坐着的另外两位贵公子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说:“这个张裴毅,怎么还真生起气来了……白公子,我去劝劝他!”

说着跳下马车。

另外一个也赶紧说道:“哎,等等我,我和你一块儿劝!”

说着也跳下马车去追张裴毅。

他们这些官家子弟相互结交,也的确存着平时打好关系,有事时好相互帮衬的心思。

然而背后编排人小话,还骂人是狗,这就过分了。

更可怕的是,在这之前,他们竟从未觉得白起善有两幅面孔!

跟这样表里不一心思深沉之人结交,哪天被算计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是躲远一点儿吧。

不过一会儿功夫,马车内就只剩下了白起善一人。

沈晚晚又犯起了眼瞎耳聋的毛病,仿佛看不见白起善铁青的脸,以及粗重的大喘气声儿。

她望着白起善腿上的一大片水印子,担心道:“阿善,你没事吧?有没有烫着,快让我看看……”

“你给我闭嘴!”白起善满腔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洪水似的倾泻而出。

第16章 当街痛揍状元郎

他赤红着脸朝沈晚晚怒吼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说那些话让我与人交恶对不对?以前是我错看你了,我居然没看出来,你竟是如此恶毒之人!”

恶毒?

仗着有面纱遮掩,沈晚晚的唇角泛起一抹讥讽,心想若说恶毒,你白起善排第二,这天底下怕是再难有人敢称第一。

要知道,上一世的今日今时今刻,她已经被绑住手脚吊在大理寺的刑狱内受审能。

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她身上,每一鞭子下去都是皮开肉腚。

还有插进指甲盖中的竹签子,烧红的烙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脚趾甲被一片片拔下来,再摆在她面前……

沈晚晚忍不住哆嗦了下,那些隔了一世的疼痛,鲜活的仿佛正在发生一般,毫无预兆地在她身上蔓延开来。

她瞬间起了一身冷汗,整个人仿如惊弓之鸟般抱住肩膀瑟瑟发抖,面纱都遮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而这情形落在兄长沈知善的眼中,就成了妹妹让白起善的怒吼声吓到了。

早在张裴毅用那种黏腻的目光看沈晚晚时,沈知善心头就升起一股火,要不是沈晚晚压制着,他早发出来了。

如今见白起善居然吼自家妹妹,还把妹妹吓得瑟瑟发抖,沈知善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蹿出来又蹦到油布上,转瞬间便烧成一片火海。

他二话不说一跃跳上马车。

白起善瞳孔一缩,下意识就往车厢内躲,一边躲还一边惊恐地回头:“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状元郎!”沈知善一把揪住他衣领,然后吹了下攥起的拳头,唇边勾起抹冷笑。

白起善望着那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