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架不住他人品好啊。
齐九鼎对他超级信任。
闻言,立马起身感谢,然后将那张针灸走穴图珍而重之地揣进怀里。
也是巧,当日齐老太太便又犯起了头疾,齐九鼎便拿出针灸走穴图。
他没说这图从何来的。
府里的三个府医以及两个太医也没问。
因为几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图上。
年过花甲胡子花白的胡太医,激动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拍着大腿说道:“哎,我怎么没想到呢,一叶障目,一叶障目啊!”
他儿子小胡太医也是两眼冒精光,盯着图纸目光一瞬不瞬,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于是当天,沈晚晚就被请到了齐府。
之后的两天,齐家每天都会悄悄派出一顶小轿接沈晚晚入府。
待到第三天再从齐府出来,沈晚晚怀里便多了张请帖。
先帝初登大宝那年,遇上了亲王夺权,齐家老太爷护着先帝躲进密室,然后一人一刀守在密室门前,杀敌将近两个时辰,直到援军赶来才倒地咽气。
事后验伤,齐老太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加起来,足足有上百处之多。
谁也想象不到,一个人伤成这样,是如何还能挥刀杀敌两个时辰的。
先帝更是大为震动,追封齐老太爷为忠义公,亲自扶棺送葬,赐下世袭的爵位,又封齐老太太为一品诰命夫人。
就这么说吧,只要大盛朝还在,齐家的地位便无人可以撼动。
如今齐老太太过寿,收到请帖的宾客,必将是整个权贵圈最顶尖的那拨人。
如此巨大的名利场,白起善是绝对不可能带她前去赴宴的。
是以,当齐老太太问她想要什么时,她不加遮掩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沉甸甸的红绒六折请帖,彰显着主人家的殷实与尊贵。
望着手里的大红色请帖,沈晚晚不由得弯唇微笑,眼中碎光点点,璀璨若星辰。
这张请帖,是她正式反击白起善的第一步。
翌日,齐家老太太生辰,身为宾客之一,沈晚晚一大早便起床拾掇自己。
一身天青色的襦裙,腰系丝带,外披一件绣花锻面同色系夹棉披风,三千青丝挽起一个松松的云鬓,发髻间再简单插上一支珠翠。
既不会显得寒酸,也不过分张扬,清新淡雅中又不失温婉端庄,整个人仿若萧瑟大地上的一抹新绿。
就是那张脸……
望着女儿那半张凹凸不平的脸颊,秦氏鼻头酸涩,忙背过身去抹泪。
要知道,女儿打小就讨人喜欢。
听接生的稳婆说,她给人接生了大半辈子,从她手中落地的小生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没见过哪个婴儿才只出来一个脑袋,眼珠子便会骨碌碌转的。
还有那小脸蛋,水润润红艳艳,皮肤细腻的就跟那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脸上丝毫没有刚出生小婴儿的褶皱。
后来随着年龄渐长,女儿也出落得越发水灵漂亮,哪怕身处遍地是佳人的江南水乡,女儿也是远近有名的小美人。
结果到了京城,才不过一年时间,女儿就从一个窈窕俏佳人,变成了需带着面纱方能出门见人的……丑女。
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秦氏的心窝上面,疼得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沈晚晚正在检查给齐老太太准备的寿礼。
听到压抑的哽咽声,她手中动作一滞,略略一想便明白了原因。
她忙上前去,拉住秦氏的手安慰道:“只是容貌有损,又不是伤及性命的重疾,再说了,我脸上的疤又不是不能治。”
正伤心抹泪的秦氏闻言眼中一亮,忙问道:“你脸上这疤,当真能治好……晚晚,你不是故意哄娘开心吧?”
沈晚晚笑道:“娘,我哄您做什么,是真能治好……您看,齐老太太的头疾多棘手啊,我不是也给她治好了?”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