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君听完沉默无语,半晌后,他叹息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个补救的法子了……不过,你找的这个人,一定要有十足十的可靠才行。”

“父亲放心,儿子心中有分寸。”白起善自信十足道。

这天底下的事情,从来就不是只有非黑即白一种可能。

就在这时,府中下人慌张来报,说是沈家的人登门退还聘礼。

“哼,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人,倒是深谙打铁趁热的道理。”白山君冷哼道。

他对儿子道:“一会儿出去后,我会放低姿态跟他们周旋,你则是打死不认,将责任往给你药的人身上推,再适当地出言激一激他们……最好让他们将你摁在地上打一顿。”

“为什么?”白起善瞪大眼睛叫道,“儿子今天受得罪已经够多的了!”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连这种小事情都摆不平。”白山君没好气地说道。

见儿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担心儿子犯倔,不肯配合,他只得压住脾气解释道:“让你主动找打,既是为了趁机推出那个给你药的人,好洗脱你身上的恶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拿住他们的把柄……”

“那沈家小子不是在书院念书吗?他若真打了你,为父就能捏住这条小辫子,让他将来再无书可念,看他沈明颂还敢不敢再闹腾!”

白起善恍然大悟,尽管心里面不情愿,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打算再吃顿皮肉苦。

父子二人说话间,便各自整了整衣冠,就要抬脚往外走。

前来禀报的下人忽然说道:“老爷,公子,那沈家父子二人……已经走了!”

“走了?”白山君抬起的脚顿在半空中,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向下人,“什么叫已经走了?”

沈家那对土老帽,不是应该大闹一场,然后好趁机从他这里索要大笔赔偿以及各种好处吗?

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又走了呢?

白山君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白起善也觉得匪夷所思。

来禀的下人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回道:“倒、倒也不是不声不响……那沈家父子二人,将当初下定的聘礼全都抬了回来,然后又在门前砸稀碎,除此之外,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赶紧说!再敢磨磨唧唧,割了你的舌头!”白山君怒吼,眼中喷出的火苗能烧死人。

下人顿觉毛骨悚然,连忙将舌头捋直,飞快地说道:“他们还召集了一大群百姓前来,煽动百姓在府门前闹事,现在门口聚集了上百号人,全都在大骂公子不是东西!”

白山君积压了半日的老血如箭雨般喷出去。

眼看父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白起善顿时大惊失色,顾不上愤怒,连忙大声叫道:“快,快去请大夫!”

刚消停下来还不到半刻钟的白府,因为白山君的吐血昏迷,又一次人仰马翻地闹腾开来,各种惊慌失措的声音飘过高墙,与七里之外石井巷小院中的欢声笑语形成对比。

“哈哈哈,我已经能想象到白家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砸聘礼的时候有多痛快,此刻沈知善的笑声就有多响亮。

被人找上门打脸了,还不能打回去,门口还堵着一堆瞧热闹的百姓,白家人的嘴脸怕是都要气歪掉。

他朝父亲竖拇指道:“爹,还是您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厉害,儿子佩服!”

不和白家人正面对上。

让白家人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最后自己把自己憋死。

沈明颂瞥了儿子一眼,心说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小子。

儿子和女儿的感情一向亲厚,如今女儿被人这样欺负,真要对上白家人,难保儿子不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头脑发热的事情来。

比如和白家那边的人大打出手之类的。

打输了,吃亏受罪的是儿子。

打赢了,让白家那边抓住他们的小辫子,最后有理也变成了无理不说,大家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