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冬莲像只炸毛的小野猫般“嗖”地蹿过来,一巴掌拍掉白起善的手,冲他龇牙:“再敢动手动脚,剁了你的爪子!”
小丫头的手劲儿本就大。
这一巴掌打下去,又好巧不巧地打在了白起善昨日刚被羽箭射伤的右手上面。
那滋味可想而知。
本就没愈合的伤口再遭创,白起善惨叫出声,面色惨白地捧着伤手,一张俊脸扭曲得几乎不成人样。
跟着他一道过来的白家众人见他手背出血,立马就朝冬莲扑过去,想要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绑起来。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动她!”沈晚晚忙将冬莲拉到身后护住。
白家人多,真动起手来,冬莲肯定要吃亏。
她目光冷然地望着白起善,冷声道:“我这丫鬟护主心切,见你对我动手动脚,她便少不得要上前阻止,虽说冲撞了您,但也情有可原,白公子,您说呢?”
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了,活该。
说完,不等白起善开口,又将目光落在他那只流血的伤手上面,清亮眼眸中透出寒意。
再敢哔哔赖赖,休要怪我揭穿你这只手是如何受伤的。
不得不说,她这份威胁十分有效,白起善果然不敢再追究,硬生生咽下心头的恶气 ,扭头就走。
再不走,就要被四周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结果他才刚走出两步,身后忽然响起少女清凌凌的声音:“等一下。”
白起善:“……”
这是后悔了,想要跟他重修于好?
也对,毕竟他们白家可是正儿八经的高门大户,多少人削尖了脑袋的想要攀附上他们!
白起善的下巴不自觉地往上抬了抬。
结果一转身,迎面就让一张帕子甩了脸。
沈晚晚:“这张帕子上的荷花图样,当初是你帮我画的,还给你。从今往后,你我二人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干系,还望白公子以后自重,莫要再像今日这般纠缠不休了。”
白起善:“……”
白起善:“!!!”
一张帕子而已,本来没什么重量,然而再加上这番话,那就重如千斤了。
现在那千斤的重量就这样砸在了他脸上。
白起善一张本来还白惨惨无几分血色的脸孔,瞬间涨得通红。
可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四周围观的百姓,还有胡子花白但却老当益壮的柳院首,他到底没敢恣意乱来,目光阴鸷地瞪着沈晚晚。
“沈姑娘放心,日后街头再见,白某只当姑娘是陌生人!”
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
可惜,沈晚晚又犯起了眼瞎的老毛病来,全然看不见他眼底翻涌的杀意。
话也只挑自己想听的听。
她略略颔首,笑道:“如此,那就多谢白公子了。白公子好走,不送。”
“……”
她是不送,然而却有人送。
一群看热闹的人追着白起善指指点点,哄笑声和讥讽声时不时就要炸起一波。
追得白起善宛如只丧家之犬,无奈,他只好避进自家经营的酒楼,等外头围观的人散去了,这才敢出来急匆匆的往家去。
回家后少不得又是一番狂风暴雨。
昨日才刚吐过血的白山君,险些又要晕厥过去,亲自打了他三十鞭子,责他闭门思过。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白起善只觉得一生的霉运全都聚集到了这几日。
“去,将张管事叫来!”他气息低沉地吩咐道。
该死的贱奴,坏他好事!
张管事很快就被带了过来,一句“饶命”还没来得及出口,嘴巴就被堵住。
白起善挥起鞭子就抽。
一鞭比一鞭狠,每一鞭子抽打下去就是一道深深的血槽。
呜呜咽咽的惨叫声飘过白家的高墙大院,与石井巷小院门前的哀嚎声响作一片。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