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抬手挥了下,就有两名小厮合力抬着口大箱子出来,径直搬上了沈晚晚方才坐的那辆马车。
沈晚晚想说不要都不行。
一旁的江新月看得眼睛都瞪直了,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她恐怕都要将这当成一桩荒诞无稽的鬼扯。
堂堂燕王,多少权贵想巴结都无门的人,居然主动给一个身份卑微的丑女送年礼,说出去谁信?
直到马车远去,最后一点影子也都拐进了转角处,江新月这才恍然清醒过来一般,忙拉住王府管家问:“管家,沈……她……”
因为太过震惊了,话都说得支离破碎,好在王府管家向来有察言知意的本领。
闻言,他唇边拢起一抹浅笑,解释道:“哦,沈姑娘啊,那是王爷的客人。”
“客人?”江新月皱眉,忽然想到了之前在王府看到的背影,忙又问道,“那,王爷刚才陪的贵客,也是她?”
“是啊。”王府管家颔首,一脸感慨地说道,“我在王府当了这么多年差,还是头一次见王爷有客人登门呢……江姑娘?江姑娘您怎么了?快去叫大夫,江姑娘晕倒了!”
燕王府这边的动静传不到石井巷。
沈晚晚也不知道江新月抗击打能力那么差,竟会被自己气到晕厥。
她一回到家,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进去一问才知道是兄长考进了甲字班,顿时也高兴得笑了起来。
要知道,甲字班里全是书院中成绩最好的学子,坐在甲字班的课桌前,等于是摸到了皇榜的边儿,来年有极大几率中举。
兄长才受了季先生几日指点,成绩便突飞猛进,一跃考进了甲字班。
现在距离恩科考还有四个多月呢,兄长来年定能金榜题名!
第44章 脸上的疤能治了
想到这,沈晚晚顿时笑容满面,将因为江新月而滋生的郁闷全都踢开。
不可否认,她因为在江新月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生不忍,就有心想要拉对方一把。
可她却忽略了一个事实,江新月终究不是她,那是一个鲜活独立的个体,根本无法理解她对白起善的憎恨,也不会理解自己阻止她往火坑里面跳的行为。
不但不理解,或许还觉得她是故意使坏。
况且,她拦住了一个江新月,后面还会有无数个江新月,她还能拦住所有想嫁给白起善的姑娘不成?
是她糊涂钻牛角尖了。
踢开这些思绪,沈晚晚指着院子里的那口大箱子,对张婶说道:“张婶,外头那箱子里面有几罐上好的蜂蜜,你拿一罐出来,往大哥每天喝的莲子银耳汤里面加一勺,还有人参和燕窝,也拿出来给大哥炖上。”
后面她还要再给兄长多弄些宁神定志,醒神益智的药膳汤。
读书是项耗费精力和体力的活动,并不比码头上扛大包轻松。
兄长在前面冲刺,她这个做人妹妹的,就在后方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同样考过科举的沈明颂深以为然,点头说道:“对对对,读书最是辛苦,是得好好补补,可别把咱们元礼累坏了。 ”
“元礼?”正乐呵得沈晚晚一愣,猛地扭头望向兄长,“大哥,你……改名字了?”
脑海中浮现上一世的情形。
“爹,娘,我想改个名字……你们觉得元礼这个名字怎么样?”
“不怎么样,名字用的好好的,改它作什么?”
“……就是想改,不喜欢原来的名字。”少年固执地说道。
上一世,沈晚晚不明白兄长为何突然讨厌自己用了十几年的名字。
如今却是知道了,因为兄长的名字中有个“善”字,跟白起善的“善”字同字。
兄长憎恶白起善,憎恶到连名字都不想跟对方共用一个字。
可是上一世,直到最后,兄长也是带着他不喜欢的名字离世的。
想到那个死在义庄里的少年,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