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沈晚晚分析的那般,他见沈元礼的入场答卷才气逼人,心知这是个强劲的对手,于是便让自己的书童制造事故,然后好将人扭送到官府,提前除掉这个劲敌。

结果没想到假死碰上了真大夫!

赵飞泉急得额头冒冷汗,哪敢真让人上前去诊治!

他连忙阻拦道:“不行!我不同意她给我的书童问诊……万一她把我的书童治死了怎么办?”

立马便有声音道:“沈姑娘的医术我也有耳闻,即便不能活死人肉白骨,那也是妙手回春,怎么可能治死你的书童!”

“赵飞泉,你这样阻三拦四的,该不会是你早就知道你那书童没事吧?”

“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碰瓷构陷呢!”

顾掌柜也劝道:“赵公子不必担心,倘若沈姑娘真治死了你家书童,届时不用赵公子开口,我定将他们兄妹二人一起捆了送官府。”

话说得客气,但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开玩笑,官府是那么好进的吗?

他的客栈里出现了动手伤人的事件,他将人绑了送去见官,哪怕人不是他打伤的,他也得跟着受牵连。

首先这第一条,一笔打点银子肯定是跑不掉的,要知道,那些穿官服的人没事还要寻个由头上门捞油水,如今他主动送上门去,那些官老爷还不定怎么狮子大开口呢。

能不惊动官府就将事情解决掉,那是再完美不过的处置方式。

再者,沈姑娘也说了,那书童根本就没事。

有了坊间的那些声音,顾掌柜对沈晚晚的医术相当自信,

话音落地,也不管赵飞泉如何气急败坏,当即便让护院将人拉走。

沈晚晚则走到那倒地书童跟前蹲下。

暖厅里面烧着地龙,温度本就高,书童在地上躺了半天,又清醒地旁听了大半天,心中紧张又害怕,早就浑身燥热难耐了。

此时听见脚步声逼近,他心知来人是谁,越发紧张不安,脑门上面不知不觉便沁出了一层薄汗。

有一滴汗珠滚到了眼睛里面。

于是那眼皮就不由得的颤动了下。

沈晚晚刚好瞧见,不由得冷笑,重伤昏迷不醒的人,居然还有知觉,可真是神奇啊。

她也不多言,径直拉过那书童的手腕把脉。

脉象急促且有力。

果然是清醒着的。

收回把脉的手,沈晚晚扭头看向顾掌柜:“顾掌柜,请问您这里有羽毛之类的东西吗……鸡毛鹅毛之类的都行。”

柜台上面刚好就放着个鸡毛掸子。

顾掌柜虽不明白她要这东西何用,但还是依言将东西拿了过来,沈晚晚道了声“多谢”,从上面拔下根鸡毛,然后便用鸡毛在书童的鼻子下方来回挠。

一下。

两下。

三下……

啧啧,定力还挺强的。

沈晚晚心中哼笑,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将鸡毛捅进书童的鼻孔中转动。

小时候她赖床不起装睡,兄长就是这样叫醒她的,她太知道这种滋味了。

她倒要看看,这书童还能再忍多久。

能有资格进入诗会内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很快便有人瞧出了沈晚晚的用意,有人恍然大悟,有人惊讶地瞪大眼睛,有人直接就朝赵飞泉投去不齿的目光。

顾掌柜更是面色铁青,恨不能抡起拳头将赵飞泉摁在地上揍一顿,在他的地盘上闹事碰瓷,拿他当刀使,还害他险些搭进去大笔银钱,实在可恶至极!

他暗暗朝几个护院使了个眼色。

几个护院领悟到他意思,相互打了个眼色后便开始挪动方位,不动声色地将赵飞泉团团围住,免得他见势不妙趁乱溜走。

沈元礼却是不讲这些虚情,见赵飞泉眼珠子骨碌碌转想跑,他直接上前去摁住人肩膀,冷笑道:“赵公子这是要跑?别啊,你家书童还没醒呢,你们感情这么亲厚,你要跑,总得带上你家书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