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打个简单的比方吧,假如你是考官,两份差不多同等水平的考卷摆在你面前,学子甲籍籍无名,学子乙才名远扬,那么当你再看这两份考卷时,是不是就会下意识地对学子甲的要求宽松一些?”

陆回:“……”

确实,毕竟考官对于有才情的人,多少都会生出些惜才之心,与之对应的便是容错率则要高一些。

见他蹙眉若有所思,沈晚晚便知道他也认同自己这话,说道:“看吧,连你都有这样的心思,现在知道考前扬名的重要性了吧?”

父亲是寒门出身,她家祖上往上追溯三代,也就父亲一个吃朝廷俸禄的人,所以,兄长要想走仕途,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只能老老实实走科举出仕。

既然要走科举出仕这条路,自然就不能错过考前扬名的机会。

她在这件事上帮不上兄长什么忙,也就能干点跑腿的活了。

可惜,沈晚晚到底还是没能亲自操上这份心。

一个中年妇女忽然跑到跟前来,抓住她的手腕就吱哇嚎叫,一边嚎叫还一边要给她跪下。

沈晚晚吓一大跳,连忙将人扶住,又连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那妇人一路狂奔而来,此刻又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话说得比满头跑散开的发丝还凌乱。

最后还是一个乞儿过来说道:“这位大婶家的儿子,肚子突然痛得厉害,七哥就指点她过来找你,说你给人看肚子特别厉害!”

七哥就是初七。

小乞儿是初七手下的众多小弟之一。

沈晚晚闻言便看向那妇人,见那妇人一个劲儿朝她猛点头,满是皱褶的脸上又是泪又是哀求,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于是她便也不再多言,就要跟着那妇人走,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同伴。

于是她又扭头对陆回道:“今日多谢你了啦,九公子。”

她能这么快赶过来帮兄长解围,多亏了对方的好马。

还有那半碗胡椒面,要是没有那半碗胡椒面的神助攻,她想拆穿那赵家主仆的阴谋,只怕还要再多费一番功夫。

所以,忌惮归忌惮,该说得谢谢还是要说的 。

后者倒也没推辞,收下这份谢意,又目送她走远后,方才转眸望向一处。

时值年关,街面上能从早热闹到晚,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晃动的人头。

一个背上背着个背篓,和一个手里拎着包熟食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径直走到陆回跟前,然后躬身行礼。

陆回交代了二人一番。

二人再次躬身一礼,等陆回转身离开,二人这才往扶风笑客栈去。

此时客栈门前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有像初七这样的乞儿,有穿着儒袍的说书人,也有口齿伶俐的跑腿闲汉。

这些人聚集在这里,都只有一个目的:等着挣帮人扬名的钱。

是以,当这样的队伍里又多出两人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过多注意。

既便有那想上前来攀谈的,但见二人神情严峻,一副不好沟通的样子,也都歇了心思。

然而内心却在不住腹诽:他们挣的就是口才钱,这两人嘴巴闭得比蚌壳还严实,面相也凶,一点儿都不讨喜,一看就不是吃这碗饭的人。

于是便也不再关注他们。

两人要的就是这效果,他们可是王爷的暗卫,自幼便接受各种训练, 能上刀山也能下火海,结果却要跑来干这帮人扬名的事情……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嘛!

两个暗卫此刻一点跟人交谈的欲望都没有,各自找了个位置和众人一块等。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客栈小二捧着一页宣纸出来。

雪白的宣纸上是墨迹未干的诗作。

小二将那诗作诵读一遍,并报出是何人所著。

于是那家人的小厮便眉开眼笑地摸出钱袋子找人帮自家公子扬名。

除了初七以及他的几个小兄弟,以及那两个暗卫,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