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不免就着急起来,催她:“冬莲姐姐,天要黑啦。”
该点花灯啦。
冬莲也着急啊,一边手下动作不停,一边安慰鸢儿:“别急别急,马上就好……这次一定能成功!”
结果话音还没落地,打脸就来了,就听“咔嚓”一声,好不容易扎好的花灯架子又又又、又断裂散架了。
鸢儿:“……”
冬莲:“……”
一大一小两个人儿面面相觑。
沈晚晚看得忍俊不禁,噗呲笑出声来,光洁如玉的面颊上泛开一抹柔和的笑意。
她拿起面纱带上,开门出去。
脸上的疤痕已经彻底去除干净了,只是新长出来的肌肤还有些娇嫩,受不得风吹日晒,还要再好生养护些时日。
屋檐下,鸢儿拎起一个歪七扭八的花灯架子,再抬头望一眼天色,小姑娘的肩膀便垮了下来,小脸也可怜巴巴地皱成一团,眼瞅着就要掉金豆子。
结果不等那金豆子滚出眼眶,人就被从后面抱了起来,扭头对上双清亮的眼眸,鸢儿立马将小嘴一瘪,说道:“晚姐姐,鸢儿没有花灯了”
小孩子恢复得快,才半个来月时间,鸢儿已经从根瘦骨伶仃的大头芽菜,长成了一颗水润饱满的嫩白菜,腮颊上的婴儿肥更是见风长,像刚出笼的糯米白玉糕,软乎乎弹润润。
沈晚晚有事没事就喜欢捏一捏。
不过今天不行。
小姑娘体重见涨,她单手已经抱不动了,得两只手合力才能将人抱起来。
年节刚过去,今日又是元宵节,小姑娘身上还穿着喜庆的红色袄裙,头顶上面盘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红色发带垂在脸颊边,衬托的一张小脸愈发白皙红润,讨喜又忍人疼。
正对上小姑娘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沈晚晚一颗心软成了春水,笑道:“怎么会呢?别家小孩有的花灯,我们鸢儿也肯定会有的 ,不过咱们不自己扎了,咱们去街上买,鸢儿想要几个,咱们就买几个。”
元宵佳节,街上面最不缺的就是花灯。
等到夜色落下来,街上还会有花灯展。
作为新年的第一个节日,元宵佳节很受重视。
每年的这一天,商铺的老板们就会在自家铺子门前搭起一个灯棚,各式各样的花灯挂上去,五颜六色,造型各异,很能吸引顾客。
除此之外,有那有实力又有兴致的老板,还会在每个花灯下面再挂一个灯谜,猜出谜底便能将花灯拿走。
鸢儿的记忆中还没有这些。
爹娘还在时,她或许也躺在襁褓中看过花灯,可惜年岁太小了,没能留下记忆。
后面被接到了王府生活,她所有的天地就是她的那个院子,连王府门前有几个石狮子都不知道。
不过小姑娘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点:别家小孩儿有的花灯,我们家鸢儿也会有,鸢儿想买几个,咱们就买几个。
于是她立马破涕为笑,一双圆溜溜的葡萄眼弯成了对月牙儿,小手捧住沈晚晚的脸颊,吧唧在上面亲了口,然后便害羞地将脸藏到沈晚晚肩膀后面去。
两只小手却还紧紧圈着沈晚晚的脖颈。
如此亲昵的举动弄得沈晚晚一愣,反应过来后差点红了眼圈。
许是受到的创伤太沉重的缘故,鸢儿的性子一直活泛不起来, 跟同龄小孩比起来有种令人心疼的沉闷。
印象中,这好像还是小姑娘第一次如此主动地表达内心的欢喜呢。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是好迹象。
沈晚晚心中大喜,跟秦氏打了声招呼后,晚饭也没吃,便带着鸢儿和冬莲去街上看花灯。
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呢,街头上不缺好吃的美食。
此时天光尚存,有些铺子门前的花灯已经着急地点上了,街头上五光十色,叫卖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鸢儿还是第一次走在这样多人的街道上,一只手紧紧抓着沈晚晚的手,另一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