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消息散播出去,他怕是也不能顺利坐瓷实那女人挟恩索报的臭名声。

如今真相宣扬了出来,再传开,那他岂不是就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了?

他现在的名声已经够糟糕的了,堂堂新科状元郎,还是三元及第,结果却被发配到翰林院做一个打杂小吏。

这份特别关照的“殊荣”,他绝对是状元史册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

倘若再多加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想到那后果,白起善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气撅过去。

好容易咬破舌尖缓过劲来,正要开口辩驳,结果白胡子老头根本不给他张嘴的机会,拂尘一甩,指着他鼻子就开骂。

“你拿一纸婚书困住我这傻徒弟,人前人后摆出一副对她深情款款的嘴脸,喝着她的精血喂养你的好名声。”

“如今事成了,你便开始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居然借着为她治脸上疤痕的名头,往药膏里面掺毒药害她性命,你……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像你这般心狠歹毒之人,你说我该不该骂你!”

白胡子老头像是被气狠了,满脸褶皱疯狂抽搐,捂住胸口直翻白眼,好像下一刻就要倒地撅过去似的。

要不是知道他是在做戏, 连沈晚晚都要信以为真了。

她连忙机敏地上前去,一边扶住便宜师父的胳膊,一边帮他轻拍胸口顺气,嘴里面还不忘呜呜地哭着补刀。

“师父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听您老人家的话,好好擦亮眼睛识人,再不会让那卑鄙又阴险的无耻小人蒙蔽双眼……师父?师父您没事吧?师父您别吓我啊!”

便宜师父终于在她一声声的呼唤中缓了过来,拍着她的手背说:“好孩子,你能醒悟过来,师父就是死也放心了……傻丫头,把泪擦擦,咱不哭了,乖。”

说完,抬手往她眼睛上擦了一下。

一股呛辣的味道涌入眼睛中。

本来还只是干哭不掉泪的沈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