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艰难地吞咽了下,袖子下的手也不自觉地攥起。

等他和陆回说完公事后,沈晚晚立马迫不及待地问陆回:“王爷,您先前说您年前就查出了白起善对长公主有不轨之心,那年前我在相国寺为白起善祈福,中途出来不少贵女围观,这是不是也是您刻意安排的?”

那天她一直觉得奇怪,不明白那些贵女为何比上一世出场的时间提前了两个时辰。

而且还多加了一出将状元郎当赌注的戏码。

如今看来,这一切许是燕王的安排。

果不其然,她话音落地后,陆回便点头承认道:“没错。”

紫竹更是补充道:“王爷怕您犯傻,再跪死在雪地里,所以就让我假扮我姐姐,将那些贵女们引出去,目的就是为了逼白起善现身,然后好将你拉回去,结果没想到您自己先醒悟过来了,还反将了白起善一把。”

沈晚晚:“……”

原来如此!

她捂住砰砰跳的心脏,艰难地问出另一个疑惑道:“那,后面大理寺卿的人和孙公公,也是王爷您安排的?”

要知道,上一世,这两人从老树根下面挖出盒子后,当场便打开了。

而这一世,那两人挖出盒子后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将她和盒子一并带到了宣文帝跟前。

那是不是说,燕王其实早就知道她将盒子里面的东西调换了,所以才故意将她送到宣文帝跟前,给她一个面见圣人诉请冤屈的机会?

毕竟燕王已经帮过她一次了,没道理前脚才帮完她,后脚又紧跟着来害她。

想到那个可能,沈晚晚的心跳更加剧烈了,小鹿般惊慌不安,眼睛一眨不眨,不错神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生怕错过对方脸上的情绪变化。

感受到她紧绷情绪的陆回眯起眼眸,审视地打量了她片刻后 ,忽然嘴角一弯,笑着问她:“你是不是害怕本王跟你翻老树根下的旧账?”

沈晚晚:“……”

燕王果然什么都知道!

她一口冷气还没抽完,就听对面的男人轻笑了声,说道:“那东西是白起善让人埋下的,你也是个受害者,你能察觉到这场无妄之灾,并且提前将布偶调换成祈福经卷,那是你聪明。冤有头债有主,本王还不至于糊涂到迁怒于你的地步。”

他就说嘛,小姑娘每次看见他,就跟老鼠看见猫似的,全身上下都充满戒备和紧张,原来是担心自己跟她翻旧账。

难怪他离京那日,小姑娘会兴奋成那样,想来是觉得终于可以睡上三五年的安稳觉了吧?

想到离京那日,他还为这事纳闷了一路,陆回就觉得有些好笑。

世人都说他聪明,可他这个聪明人,却让件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小事蒙住了双眼。

一旁的紫竹却是为他抱不平,望着沈晚晚不满地发牢骚道:“沈姑娘,您怎么能这么想王爷呢,王爷为了帮您争取到一个面见圣人陈情的机会,可是牺牲了……”

牺牲了什么没说完,陆回一道指风弹在他脑门上,没好气地说道:“就你话多……恭桶洗干净了吗?”

还想再挣扎一下的紫竹心中一哆嗦,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好容易才结束掉洗恭桶的苦役,他可不想再来一遭。

房间内又只剩下二人。

陆回望向灯下站着的少女,见她眼中余波未止,显然还没能消化完接收到的信息,于是他便也不着急开口,犹自坐在椅子上等着。

直到听见一声细而长且缓的吐气声,他这才开口道:“现在,你还有问题要问吗?”

沈晚晚:“……”

还真有一个问题。

然而细细一想,燕王能多次出手助她,今天更是紧急给她送来一个师父助她脱困,想来也不会在乎她一身医术从何而来这种小问题。

这么一想,沈晚晚摇头道:“没了。”然后起身,郑重朝陆回行了一礼,“多谢王爷几次三番出手相助,日后……”

她想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