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久,苏轻听见耳边响起一个什么东西漏气的声音,他费力地睁开干涩的眼睛,就看见枕头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了一盏一闪一闪的小红灯,好像是什么仪器启动了,然后那小红灯上伸出一个管子,喷出一股白烟。
苏轻当时就想直接坐起来,可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他屏住呼吸,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才抬起一只手,抓住一边胡不归的手腕,然而也不知是胡不归睡得太熟,还是他抓得力气太轻,胡不归没反应,只是翻了个身,一条手臂搭住苏轻的腰,非常自然地搂住他。
动作自然,可力气不小,苏轻这口气憋得本来就勉强,被他这么忽然一勒,立刻呛了出来,他悲愤地想,为什么别人就能动?
这一不留神,苏轻就吸进不少白烟,那东西有色但是无味,吸进去也没有明显不舒服的感觉,却在四下弥漫得越来越多,整个屋子都像是被白烟包围起来了一样。
一开始,苏轻觉得有一股很小地压力在压着他的太阳穴,慢慢的,那压力越来越大,到最后简直像紧箍咒一样紧紧地箍住他的头,苏轻额角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他想挣扎,可是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眼前一片白茫茫,舌尖被他咬出了血,最后所有的感觉全部消失,就剩下那股像是要把他脑袋挤碎一样的巨大的压力。
苏轻觉得他的脑子要爆炸了,然后眼前一花,身体悠忽一下,全部的压力都消失了,他睁开眼,发现身边的人都不见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一个巨大的森林里,头顶是遮天蔽日的树叶子,有光从树叶的罅隙里漏下来,照到他的眼皮上,还能感觉到一点温热的痒,空气里弥漫着没有散去的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