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棉的5天假期也像没过一样。
在周弋的时间安排表下,她不是在做题就是在听周弋讲课,放春晚的时候,她也只配开着房门让柴晶把电视音量调高,然后在做题的时候竖着耳朵听几句。
周弋大多数时候都在监工。
他像是短暂地卸下了重担,偶尔等陈忆棉做题的时候,还会支着手臂在桌上睡着。
而除夕这晚,当陈忆棉听着小品津津有味,手里的笔不动了,再抬头一看周弋的双眸已经阖上于是准备溜出去看一会儿电视时,周弋的声音却又冷冷响起。
“做完了是吧?”
陈忆棉撇撇嘴,认栽一般又坐回椅子上,抬头一看,却发现周弋还是刚刚那个模样。
一只手伸长了放在桌面上,下巴就枕着那只手,面朝着陈忆棉,睫毛在眼睑下扫下一片阴影,眼睛照旧时闭着的。
陈忆棉皱着眉:“你假睡是吧?”
“没有。”
周弋的声音还真透着一点困倦。
“我睡着了。”
“切”陈忆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睡着了那是鬼在讲话是吧?”
“是。”
陈忆棉:“……”
她做题的专注力因为这一来一回早被驱散得一干二净,又看着周弋闭上眼睛优哉游哉的模样,她抿嘴笑了声,拿起桌面的一只马克笔,拔掉笔盖,朝周弋的脸伸出了罪恶的手来。
她还就真不信,这人闭上眼睛也什么都看得见。
在陈忆棉马克笔的笔尖就要触到周弋的脸颊时,一只青筋暴起的手及时抬起,迅速地抓住了陈忆棉的手腕。
周弋懒懒出声:“陈忆棉,晚上不想睡了想加练是吧?”
但很意外的,他没听到陈忆棉的回复,只感觉到她的手腕以很快的速度挣脱开了他的束缚。
再睁开眼,周弋只看见陈忆棉乖巧地伏在桌前,头也不抬一下,拿着笔胡乱转着,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来。
周弋轻轻一哂,摇摇头走出去倒水喝。
等那个高大的身影完全离开了房间,陈忆棉才将笔扔在桌面上,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仿佛刚刚被少年的高体温烫到的地方至今还有余温,她不知是皮肤痒还是心口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抬起指尖来在手腕处挠了挠。
耳朵照旧一片绯红,痒意却一点也没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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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过眨眼,高三即刻开学。
大家完全没有那种很久没见到同学再见到面陌生又熟悉的新奇感,早自习的时候也少了很多讲悄悄话的声音。
下早自习的时候,陈忆棉还在巩固早上背诵的课文,一边念一边在纸上涂涂画画。
前桌叶晋鹏倒是盯了她半晌,她发现的时候甚至吓了一跳。
她摸着胸口:“有事吗?”
“大画家”叶晋鹏嬉皮笑脸地,“能不能送我一幅画啊?”
“你想要什么画?”
自从陈忆棉从省里集训回来,倒是有几个同学让她在同学录或者本子上画简笔画做留念,也有人美名其曰等她出了名了留一幅画作纪念。
她大多没有拒绝,也乐意给大家留个念想。
叶晋鹏:“我的画像成吗?”
“成倒是成,但是有点费时间,我可能会画得比较粗糙一点,怎么样?”
“可以啊,你等下啊,我给你找个本子。”
陈忆棉拿出铅笔来,接过叶晋鹏递来的本子。
叶晋鹏:“我要摆什么姿势吗?这个怎么样,帅吗?”
他一边说一边比出一个“8”在下巴处,表情也因为过分认真而显得有些滑稽。
陈忆棉乐了,强忍住笑,朝他摆摆手:“没事啊,不用姿势,你就正对着我就行了。”
一开始,陈忆棉确实是比对着叶晋鹏的脸部特征,在构思画面结构。
她时不时抬头看叶晋鹏一眼,然后在纸上勾勒出轮廓。
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