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棉“哦”了声,然后就上楼去拿作业。
周辞哪怕是洗碗也不闲着, 歪着脑袋看向周弋, 幽幽道:“我说弟弟, 真不需要聊聊?”
“洗你的碗。”周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周弋的床前也有一张小圆几,说起来还是因为陈忆棉喜欢坐在地上而特意为他挑选的。
陈忆棉就靠在床头的小圆几上写作业, 周弋侧卧着, 面朝着陈忆棉,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她写的每个字。
她稍微停顿住或者看错题干, 他就出声提醒, 点拨一下她。
偶尔遇到空讲一遍陈忆棉还是听不懂的题, 他就从陈忆棉手中接过纸笔, 懒懒支起半个身子给她讲解。
他思路清晰, 但语气称不上多好, 好在陈忆棉早就很习惯周弋对她的讲题风格,也没有跟他计较。
秋日午后的温暖日光透过窗户在床前投下一束光束,温柔地笼罩着两人,仿佛让时针停摆。
于是陈忆棉在周弋的指导下很快完成了一张数学试卷,她打算换换脑子,就拿起一张英语试卷。
一开始她还会时不时报出一串英文字母问周弋这单词的意思,他发音标准,此刻因为生病声音沙哑,居然也很动听,陈忆棉的注意力很集中。
可后来写到阅读的时候,也许是日光使人犯困又也许是看不懂的单词越来越多导致她渐渐走神,她不小心睡了过去。
惊醒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周弋居然没有敲她的脑袋。
她回头去看,才发现周弋似乎也睡着了。
他在睡梦中也皱着眉,额间渗出点点汗珠,看起来睡得并不安宁。
清醒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专注且有神,或者呈现出透着一股慵懒劲儿的少年意气,但是此刻闭上眼,五官的流畅线条则成了目光落下的第一印象。
陈忆棉倾身上前用床头柜上的纸巾帮周弋擦干汗珠,她手刚探上他额头想查探他情况如何。
周弋却像是忽地醒了,一只手抬起虚虚挡住陈忆棉的手,声音哑得几乎发不出声来:“搞偷袭?”
陈忆棉有些着急:“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毕竟刚触到那一瞬间,就能发觉他手的温度有些异常发烫。
周弋没回答,像是还不太清醒,手就挡在眼睛上,皱着眉。
陈忆棉跑出去搬救兵。
周辞放下遥控器,问:“他昨天也烧了?”
“嗯,反反复复的,是不是要去医院啊?”
到底是亲哥,周辞叹口气,立刻走向周弋的房间,说:“看样子是的。”
周弋似乎烧得有些迷糊了,就连周辞喊他他都没有回应,只是紧紧皱着眉。
直到周辞告诉他:“你得去医院看看了。”
他才翻了个身,哑着嗓子表态:“不去。”
往常这个时候,就谁都拿周弋没办法了,周辞却挑挑眉,像是很有把握。
说:“那就只能哥背你去医院了。”
床上的人分毫未动,周辞在周弋床前蹲下,招呼陈忆棉道:“来,棉棉,搭把手。”
周弋才终于一下子坐起身来,他头发乱糟糟的,神色恹恹,抬起手挠挠眉心,然后屈服“我去。”
到了医院,检查过后发现是上呼吸道感染,还好问题不算特别严重。
周弋需要打三天的吊水,第一天陈忆棉和周辞都在吊水区陪着他。
他生着病,战斗力略有下降,可还是对着两人说:“我还走得动路。”
周辞当时斜靠在窗边站着透气,歪头看窗外的风景,淡淡说:“你少说点话,多喝点水倒是正事。”
他懒懒说着,身旁路过三两女生,走了过去又装作不经意回头看他,他注意到那目光,却不回应,只看着窗外几层楼高的榕树。
陈忆棉:“那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
第一天没做准备,陈忆棉什么也没带,只抱着手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