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知何时，杨欣蔓站在了过道里, 正好对上纪松的眼神。

纪松问：“我这是做错啥了？”

“你不明白？”

纪松很诧异：“我还真做错事儿了？”

趁着周弋在给组内的一个男生讲题，杨欣蔓干脆把纪松拉远了些。

她问：“棉棉跟周弋关系很好你知道？”

纪松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是在侮辱他。

他翻了个白眼, 说：“我看起来像瞎子吗？”

“那你就没想过, 他俩认识这么多年, 友情变质？”

“什么意思？”纪松皱皱眉, 恍然大悟一般, 不自觉提高音量，“他俩吵架了？啥时候啊？”

杨欣蔓彻底失去和他交流的兴趣，无语地撇开头就走, 被纪松一把拉住。

“你这人，怎么话说一半？”

“我跟你这种榆木脑袋真是没法聊。”

杨欣蔓恨铁不成钢一般的眼神看向纪松，“啧”了一声后压低声音说：“你不觉得, 周弋在吃你的醋吗？”

纪松先是愣住, 然后摸着下巴像是在回想, 略微思忖过后露出了了然的笑容，一拍手说：“好像还真像这么回事哈？”

杨欣蔓懒得搭理他, 任由他自己在那痴痴陷入恍然大悟的情绪里。

“那这么说”纪松学着杨欣蔓压低了声音, “弋哥这是喜欢陈忆棉啊？”

“那陈忆棉对弋哥呢？”

“这可不好说”杨欣蔓神秘兮兮地笑，“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顿了顿, 她又补充道：“说不定,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

陈忆棉每到收作业的时候就尤为开心, 可翘首以盼了一整天, 也没听见哪科老师点明表扬一下她作业完成得认真。

好不容易英语老师上课前提了一嘴假期作业的事, 陈忆棉一下就坐得笔直, 双眼睁大望过去，却只听见英语老师说：“这次假期布置的作业，大多数同学还是认真完成了，其中有些同学完成的质量很高哈，相信他们在假期也收获颇多，但是有些同学明显有些敷衍哈，存在抄袭作业的情况。”

“我就不一一点名了，反正大家也明白，进了一中如果学习还想要靠老师盯着，那是不可能的……”

听到老师模棱两可地带过去假期作业的事，陈忆棉立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周弋转着笔，身子往后靠，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已经察觉到陈忆棉的变化，头稍微侧着，淡淡说：“这就泄气了？”

陈忆棉把脸翻了个面，没搭理他。

也许是像等着发糖却连口糖水也没喝到的小孩，陈忆棉不仅是泄气，而是听着听着昏昏欲睡。

英语对她来说本来就是催眠，不知不觉中，她的手撑上桌子，然后撑在脸颊处，最后就是脸颊的软肉被手掌托得变形，脑袋越来越重。

“陈忆棉，第26题应该填什么？”

听到英语老师点到自己，陈忆棉才终于醒过来，猛地站起来，大腿将椅子往后推得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

陈忆棉把头低得很低，拿着练习册像近视一般在练习册上快速浏览，找26题的位置。

纪松把手拢在嘴边，小声提醒：“翻面，翻面。”

陈忆棉涨红了脸，将练习册翻过一页，没来得及看到老师严肃的表情，找到题号后又顿住，温吞出声：“额…额……”

她担心说错会引来老师更严厉的批评，一时不敢随便回答。

这时周弋将身子靠后，忽地拿起练习册，用非常显眼又不容忽视的动作，在B选项前一圈又一圈画圈。

陈忆棉：“B，这道题选B。”

英语老师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而是追问：“为什么选B？说一下理由。”

陈忆棉窘迫住，茫然眨眨眼，说：“因为，因为，to是介词……”

她前言不搭后语，断断续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