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周弋的状态,就算是老师在上面讲他在下面做题,他通常也能一心二用清楚明白老师讲课的进度,如果陈忆棉这个时候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他甚至可以偷偷告诉陈忆棉正确答案。
他在学习上的能力,她比谁都清楚。
所以她也就更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周弋在上课期间分了神。
周弋回头瞥她一眼,轻抿着唇,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转过身,扔下一句:“没什么,想事情去了。”
陈忆棉一脸茫然,转过头却对上纪松颇有深意的笑容。
纪松和杨欣蔓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扒拉了一下周弋的衣服,说:“弋哥,怎么回事?”
“心乱了啊?”
杨欣蔓咯咯笑,周弋一脸黑线,笑骂了声:“滚蛋。”
只有陈忆棉眨眨眼望着几人,有种被笑点丢弃的惶然,着急问:“什么什么?啥意思?”
纪松还没开口,周弋寒冰一般的视线扫过来,说:“管好你的嘴。”
到最后,还是杨欣蔓安慰一般拍拍陈忆棉的肩:“没事啊棉棉,相信我,你现在不知道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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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假第二天,陈忆棉就将假期作业没有得到表扬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就算周弋不说,她当然也明白,学习不是一日之功,虽然她常常是打了鸡血就往前冲几天热血冷却后又恢复原状的状态,但好在磕磕绊绊这开学一个多月来她的成绩也不算疯狂掉队。
甚至因为有周弋、纪松、杨欣蔓的帮助,她的成绩大有死灰复燃生机复现的趋势。
她居然有一丝期待期中考试。
上午最后一节数学课上,宋启文让大家进行了一场小测。
铃声响起的时候,小组还在激烈地讨论最后一道题,有同学着急去吃饭,但又想听大佬们讨论,想走又不想走。
纪松观察到了,大手一挥:“走走走,咱们也学学别人组,一起吃饭去,继续说。”
于是一行八人浩浩荡荡走向食堂。
陈忆棉口渴,跟着杨欣蔓去给大家买饮料,周弋则领着几个男生去打饭。
10月江临市转凉,陈忆棉看着冷柜里诱人十分的碳酸饮料打了个冷战,于是把给周弋买的可乐也放回了冰箱里,而是在旁边的货架上又拿了一瓶豆奶。
于是周弋坐下随手抓起眼前的玻璃瓶灌了一口后,才低头皱皱眉看了一眼手里的饮料说:“豆奶?”
“没有可乐?”
陈忆棉:“可乐都是冰的,我就给你换了。”
周弋眉眼依旧没有舒展开,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点点头。
吃饭吃到半途,物理老师从教师食堂走出来,和几人打了个照面。
他用牙签剔着牙,朝周弋招招手把他叫了过去。
陈忆棉被辣鸡腿辣到呛到了气管,一边咳嗽一边着急忙慌找水喝,才发现自己的豆奶还没有开封,脸却已经咳得通红。
杨欣蔓赶紧丢了筷子,帮陈忆棉把豆奶瓶开了,递过去,一边轻轻拍打她后背。
物理老师说自己下午有点事可能上课会稍微迟一点,让周弋把昨天的作业前面一些基础题先给班里同学讲解一下。
周弋一边听,垂着眼睫点头说知道了。
他长身玉立,跟老师说着话时因为身高差而微微勾着脑袋,单薄宽大的校服勾勒出他的身形,引得路过的女生频频侧目。
他像是见怪不怪,又像是丝毫未察觉,仍旧听着老师的吩咐,偶尔点点头,浅色的唇轻抿着,神色疏离淡然。
终于说完了,物理老师象征性地拍了拍周弋的肩,笑得脸上堆起了褶子:“行,去吃饭吧,多吃点啊,光长个儿不长肉啊。”
周弋勾勾嘴角:“也长的,老师再见。”
等他再回到殪崋座位,纪松早就跟其他男生聊起了过几天的球赛,聊得热火朝天。
他再一瞥,陈忆棉红着一张脸刚刚灌完一口豆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