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弋在收拾东西的空隙回答她。
“我还可以联系你吗?”
“当然可以。”
周弋扯了个笑:“我是去集训,不是去坐牢,姐姐。”
“呸呸呸。”
陈忆棉学着平日里柴晶念叨着的方法,谨慎地避谶。
“那你好好加油,有什么事联系我啊,相信你,等你好消息~”
周弋去集训三天,三天杳无音信,陈忆棉的消息都石沉大海,电话拨过去也是关机。
一开始陈忆棉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放学跟杨欣蔓骑着车往回赶,被凛冽的东风呛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她又有点怀念之前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型挡风。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陈忆棉上课开小差被宋启文抓个正着,被宋启文叫到办公室教育了十来分钟,陈忆棉没忍住去电话亭给周弋拨去了一个电话,手机还是关机。
陈忆棉隐隐有些不安。
放学回到家,正好碰上出门丢垃圾的周辞,陈忆棉问:“周辞哥,你这几天有跟周弋联系吗?”
“没有,他不是在省里集训吗?”
“嗯是的”陈忆棉挠挠脑袋,“难道是封闭训练?他一直没回我消息。”
周辞顿住脚步,了然地看向陈忆棉,轻声问:“你找他有事?”
“倒也不算有什么事。”陈忆棉摸摸鼻子,不自觉有些心虚。
确实也没什么事。
如果想跟周弋吐槽宋启文真的很能小事化大吓唬人不算事的话,如果想跟周弋分享一中礼堂门口那只三花猫生了一窝崽崽不算事的话,如果想问问周弋在那边集训怎么样压力是不是很大不算事的话。
她确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非要找到周弋不可。
想到这,陈忆棉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对周辞点点头说:“我先上去啦,周辞哥。”
“棉棉,你等下。”
周辞却忽然喊住她。
“嗯?”她掂着双肩包的背带,出声问。
“有件事,虽然可能由我来说不是很合适,但是感觉应该让你知道。”
周辞脸上是谦和的,略带些歉意的礼貌笑容。
这令陈忆棉感觉陌生,同时又感觉到周辞接下来要说的话万分严肃,或许还并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好消息。
陈忆棉的表情也一下正经起来,她走近几步,说:“你说吧,周辞哥。”
周辞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声,最后还是邀请陈忆棉进家门。
“进去说吧。”
陈忆棉没有推脱。
周辞倒也没有很迂回,反而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就开口道:“我爸妈离婚了。”
陈忆棉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带给她的冲击,周辞的下一句话又一次敲击着她的心。
“是去年办的手续,我们一直瞒着周弋。”
周辞平静地说完这两句话,停下来看陈忆棉的反应。
陈忆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因为惊讶而变得诡异奇怪,语调放慢,一字一句地问:“‘你们’是指……你一直知道这件事,但是周弋不知道是吗?”
也许周辞今晚的风格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淡淡应着:“嗯,办离婚手续的事他们跟我商量过,考虑到周弋还没成年,我爸妈决定在他高考以后再告诉他这件事。”
陈忆棉刚点点头,周辞又补一句:“但是在他出发去省里参加集训之前,他意外发现了这件事。”
周辞的笑容里带一点苦涩。
陈忆棉僵化在沙发上,大脑飞速转动着。
脑海里瞬间浮起千万个问号,所有问题里字号最大最显眼的那个就浮现在她眼前,写着“那周弋该怎么办?”
陈忆棉喃喃出声:“难怪他那天早上那么奇怪……”
“难怪周叔这么久都没回家……”
当知道了因果,再将所有细节串联在一起,中间空白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