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目光沉沉地盯着周有根。

周有根梗着脖子:“人还有长得像的呢,不许我们养猪的鼻孔也是尖的?你?们东风大队管天管地还管我们队猪的鼻孔啊?”

好不要脸的话!

大队长一张老脸漆黑:“你?没昧我们的猪,那你?多的猪从哪儿来的?怎么,堂堂周家屯村支书,还上黑市啊?”

周有根支吾了半天讲不出个?所以然,仗着和东风大队的人之间有村民的人做隔断,直接摆烂:“你?管我是怎么多弄一头猪的,你?凭什么说这猪是你?的?那头猪是你?的,你?叫它一声,它会答应你?吗?”

虽然大家对周家屯大队人的不要脸有所准备,但现在还是愤怒了。

“大队长,和这群不要脸的东西废什么话!”孙婆子呵忒地一口?唾沫在地上,伸手就要开猪圈门,“咱直接把?猪赶回去!”

从侧边倏地窜出一个?老大妈,对着孙婆子猛地一撞:“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想干什么!”

直撞得孙婆子像个?陀螺一样转着圈滚倒在地上。

纵横东风大队的孙婆子能就这么罢休?就在地上一咕噜滚过来,反手揪住老大妈的裤子死命一拽。

这年头人的衣裳讲究“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更别说物资更匮乏的农村地区中最节省的老大妈了,她们的裤子年龄比儿子还大都是不稀奇的,恨不得一裤传三代,人走衣还在。

这样一条年事已高、饱经时光磨砺的裤子哪儿经得起孙婆子这样薅?扣子当场崩开阵亡,整个?被扒了下来。

老大妈那破了两个?洞的花裤衩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中,两条柴芦杆似的腿在秋风中屹立。

孙婆子像个?老而弥坚的老豹子似的,纵身一跃把?老大妈扑压到?地上,一只手抓住那大妈枯草似的头发,另一只手哐哐哐一阵铺天盖地的耳光。

“老不死的贱人,偷咱大队的猪还敢撞你?奶奶我,老娘看你?瞎子摸秤砣看不出自?己几斤几两!你?看老娘不打死你?!”

“土都埋到?脖子还换花裤衩,咋的,预备着冲阎王爷发骚?”

两腿凉飕飕贴泥地的老大妈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再一听孙婆子不干不净的话,眼睛都涨得血红。

一把?年纪还要遭受这样的羞辱,她不把?这个?老东西挫死,她以后躺棺材里都不安生!

她忍着头皮传来的剧痛,猛地就要坐起来反抽。

骑在她腰上的孙婆子被猛地一颠,绷起屁股把?她镇压住,反手就是一阵连环巴掌。

啪!啪!啪!

孙婆子连扇带掐,占据压倒性优势毕竟她身上穿了裤子。

似乎从阵亡的裤子中得到?灵感,她一边按着老大妈猛捶,一边冲她仅存的花裤衩下手。

老大妈当然不能叫她把?最后的遮羞布扒拉下来,不得不伸手护住。

她下护裤衩,孙婆子就哐哐哐扇她脸;她放了裤子护脸反攻,孙婆子就猛扯她裤衩,她防得左支右绌,孙婆子进攻得如狼似虎。

老大妈顶不住这猛烈的炮火,开口?召唤自?家儿媳:“你?他?娘的就看着老娘被打啊!”

从人群中窜出个?带着花头巾的年轻媳妇,伸着爪子就向孙婆子薅去:“你?个?老东西敢来我们周家屯撒野!”

孙婆子手上不停地哐哐哐扇着老大妈,还分?出精力伸脚一绊。

那媳妇碰得一下栽倒在地上。

孙婆子两个?一起叠着扇!

三人眨眼之间战成一团,像是一粒火星子,瞬间点燃了火药味十足的空气。

“抢回咱们的猪!”

大队长身后的东风大队的人咆哮。

“拦住他?们!”

周有德身前的村民们也咆哮。

“冲啊”

不知?道?谁喊的,像一声号角一样,东风大队的人率先向猪圈发起冲锋!

大队长往边上的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