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侮辱人了!
他勃然大怒,舞着赶鹅的鞭子就要上来和她拼命,身子都气地直哆嗦:“你才是二鬼子,你全家都是二鬼子,你祖宗是十八代都是二鬼子!”
“你打量我不认识你,你就是东风大队那个转业回来的军官是不是?又买自行车又是板车的,现在还这?么耀武扬威欺负人,我一会儿要去公社问领导,看看有没有你这?样干事的!就这?,还当过兵呢!我呸!!”
赵为军脸色一变,勉强挤出?点缓和神情来:“老乡,我们没这?个意思?。”
孙婆子却是浑然不觉,甚至更嚣张了些?,插着腰气势汹汹地说:“你知道就好,还不……”
赵为军一把拉住孙婆子的胳膊,声?音大了一倍:“娘!!!”
孙婆子莫名奇妙一回头,看见赵为军难得严肃的表情,不自觉呐呐地收了声?。
赵为军松了一口气。
他才刚去公社报道,具体职位领导都还在斟酌没正式确定下来呢,要是这?个时候有老乡这?样告他的状,肯定会有影响的。
而且他虽然是刚来,但毕竟也算空降,肯定或多?或少也算是触犯了别人的利益,那些?竞争对手正盼望着揪住他把柄呢!
再?怎么忍气吞声?,也不能在这?个点出?岔子!
再?怎么样,也要等他站稳脚跟后再?说。
最后,这?件事以赵为军买下了那只脖子被拔了一圈毛的秃毛鹅为终。
都还没到年集上,就已经开张了,好兆头啊!
狗皮帽子老乡也不见刚才的七窍生烟,乐滋滋地挥着小鞭子把秃毛鹅抓出?来这?可是鹅群里最大的一只呢,又有赵为军宁事息人的意思?在,多?卖了一块三!!
一块三!!!都快赶上两斤上好的猪肉了!!
这?个艰难的年头,能多?挣个几?毛钱,那都是比天上掉金子还难得的事。别说和人干架,你上村里面问问去,要是挨顿打能多?赚一块钱,多?少人抢着来!
想抢活儿的人自己都先得打一架。
没办法,现在这?日子苦啊。
他此刻是恼意都没有了,甚至还夸了赵为军两句,主?动?从准备的长草困里抽了一根出?来,把鹅嘴巴绑好,反剪捏着翅膀递给?他,那叫一个贴心。
赵为军面色阴沉沉地看着这?只秃脖子鹅,毕竟也是一本书的男主?,咋一看还是很有些?霸气和杀气。
但是鹅哪里管你是鲨气脚气还是嘴气,它?就跟平头哥似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虽然嘴巴被绑住了,但坚持昂着脖子要上去啄他。
可惜翅根被人捏着,压根够不到。
陈桂芬主?动?接过了这?只大鹅,上去就是咣咣两巴掌:“我叫你咬我,我叫你咬我!”
狗皮帽子老乡仿佛没看见似的,手上的绳鞭在空中打了个响,赶着大鹅继续向前?。
得快点走,不然一会儿没有好摊位了。
宋软和韩珍珍重新摸回了板车上面,孙婆子斜着眼睛看了她俩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回来了?刚才跑得可真利落。”
韩珍珍倒底脸皮有点薄,不好意思?地往宋软身后躲了躲。
宋软那是一点心虚之情都没有,甚至还主?动?地凑了过去:“那可不,我们站在一边,可把您老人家大战时的英姿看得清清楚楚,你那一打多?还绰绰有余的,真是宝刀未老。”
孙婆子自诩已经够不要脸,都被她这?理直气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架势整无语了。
这?踏马就是传说中的江山代有才人出?吗?
原来她还是她文雅了!没办法,这?脸皮薄的人就是容易吃亏。
孙婆子开始在心中顾影自怜诶,她还是太老实了!
板车歇了一会儿,开始悠悠地向前?走。
毕竟赵为军才摔了一个大的,又还和群鹅打了一架,现在即使气再?不顺,也不敢狂飙了,当然,也没啥力气狂飙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