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婶都这样说了,他要?是一口咬定自己和孙小花一点来往都没?有,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有猫腻,倒不如干脆承认他们有些往来,但都归于?对寡嫂的照顾,既合理?,也显得坦荡。

果然,他这么一说,不少?人都动摇起来。

赵三柱是个狠角色,他看?有些人还是一脸不信,干脆扑通一下朝着后山赵大柱坟包的方?向跪了下去,双眼通红:“大哥啊,我只是念着你的恩情,看?着嫂子艰难想帮一把,没?想到被?人这样污蔑啊!”

他说完,咚得就?磕了一个头,声音响亮,再抬头,额头上已是一片通红。

他双眼通红:“大哥,你在底下都看?着的啊,我要?是真干出这猪狗不如的事,你就?带我走!”

他这话说得狠辣,大家伙儿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虽然国家一直说破除封建迷信,但这个东西毕竟流行了几千年,起码在农村还是余威犹在切影响深远的,大家看?他连这样的誓都敢发,那一个头磕,心里已经信了七八成。

“赵支书,咱们相信你。”

“对对对

椿?日?

,你和你哥感情好,我们都知道的。

“在这方?面你是没?得说的,你哥有你,也安心了。”

赵三柱再次俯在地上,红肿的额头传来一阵阵疼痛,但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知道,这一件事,算是过去了。

他话说得狠,但心中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意思:他都和孙小花搅合这么多?年了,有一次甚至都舞到他哥坟前了,他哥要?真有这个能力,早把他带下去了,能拖到现在?

再说,他前一句话也是事实,虽然他和孙小花搅合上了,但那三个孩子,都是靠着他才?能长大的!赵家老二?能去当兵,他在其中也是出了大力气?的。虽然老二?是他孩子,但是起码老大老三是他哥的啊!

他哥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该来找他!

他理?直气?壮。

孙小花也回过神来,她有脑子,知道这个事情绝不能承认,现在作风问题抓得紧,一旦认了,最轻都是游街批|斗挂破鞋,更惨一点的直接去改造农场,最主要?的是,连她在部队的二?儿子都得被?牵连!

虽然现在赵支书把这件事情掀过去了,但这世道对女人比男人苛刻多?了,她要?是一点反应没?有,等时间长了,村里人或许不敢说赵三柱如何,但绝对乐意拿她编话开涮。

说的时间久了,谁还能分清真真假假?

能在荒年中拉扯三个孩子长大,她也是有几分狠劲在身上的,和赵支书对视一眼,当即哭叫一声:“我不活了!”

这一次不像以往那样只是口中嚷嚷,她目光死死地落在刘大婶身上:“刘凤娇,你逼死我!”

说完,她碰得一声朝老树上撞去。只是快到树前时微微减了速,对上她在看?好的尖疙瘩,猛地一划拉。

她看?着血呲啦一下流过眼前,放心地晕了过去。

周围人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她软软地倒了下去,头上的血像小溪一样流了下来。

“妈呀!”

“孙婆子撞树了!”

“血、血呲出来了啊啊!我的老天爷!”

赵支书语气?悲痛:“嫂子!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大家都是聪明人,不会叫人蒙骗的,你何苦以这种方?式自证清白啊!”

他这话一出,不少?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有些踉跄地站起来:“还愣着干什么,拆个门板子把人抬到牛车上,还不赶紧卫生院去,我嫂子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呢?你们真能看?着她死啊!”

“徐婶子,你家最近,去取把草木灰来,先把她头上的血止住。”

赵支书有条不紊地吩咐。

都这种时候了,徐大牙也不多?说什么,跑着回去弄来了草木灰,往孙婆子头上抹,血和灰在她头上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