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祈垂下眼，打开了盒子，“这个项链，是不是你的？”

盒子里，是一条璀璨的钻石苹果项链。

11

“这个”谢薇皱眉把项链拎起来，又翻到背面，在灯光下，能清晰地看到，在右下角，有两个小小的字母“XW”。

那是她名字的缩写。

“是我的没错，但很久以前，我就送人了，怎么会在你这儿？”

看到她的动作，宋云祈紧紧闭上了眼。

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愚蠢，为什么吴语说什么就信什么，为什么没有把项链拿过来检查一下，凡是这样的贵重物品，背后大都会有刻字的。

可是问一千万个为什么也都没有用了。

他没有勇气再问出那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在沙漠的流沙里救过一个小男孩儿。”

也没有脸再问了。

“你要见我就是让我认这个？”谢薇冷着脸，“现在认完了，该谈离婚了。”

她把离婚协议书扔在桌上，“签字。”

宋云祈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捂着脸，再抬眼望天，等待着眼底的那点泪水干涸。

良久，他放下手，“抱歉，我不能签。”

他站起来，“离婚的事，改天再说。我现在心里很乱，抱歉，抱歉。”

“你什么意思？”谢薇缓慢而冰冷地抬眼，“你耍我？”

他又一连说了好多个抱歉，但这些抱歉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说，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等谢薇说话，他抓起桌上的项链，又拿起一边的外套。

然后，落荒而逃。

吴语纵火致人死亡一案，基本是证据确凿。

牢里传来消息，说吴语一直闹着要见宋云祈一面。

宋云祈去了。

看守所里，吴语一见到他就两眼放光，如果不是栅栏隔着，她几乎就要扑到宋云祈怀里去。

她泪眼婆娑，“你这混蛋！这么多天了，你终于来了！”

她哭了起来，哽咽了很久，“他们说要判我死刑，你快给我找个律师啊！”

宋云祈垂着眼，“帮你找个律师也可以，你得老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不会为一个骗子花钱。”

吴语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宋云祈会这么对她。

即使她害他家人死光，但这次她回来，他也只是嘴硬心软，可现在，他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就因为那个苹果项链？

她缓缓地坐下来，闭了闭眼，“你要问什么，问吧。”

“那条苹果项链，究竟是哪里来的？”

12

吴语深吸一口气，“十二岁那年，家里破产，爸妈也......我没有了生计，为了能我继续上学，我就去捡垃圾。那条项链，就是在一个富人区捡垃圾的时候得到的。是个大小姐送给我的，她说这个应该挺值钱的，叫我拿去卖了，以后起码不用靠翻垃圾桶过日子。”

“我一直没舍得卖掉。上大学的时候，我怕穿的太朴素被别人看不起，才舍得拿出来戴着。”

吴语的眼泪淌了下来，她低下头，不停地抬手擦眼泪，可眼泪怎么都擦不干，“你知道吗我那些年受了多少白眼，过得有多难吗！我那么小就开始做黑工，生生把身体都熬坏了。所以你知道当我在大学里看到光鲜亮丽的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时，我有多恨吗？”

“当你追求我，问我这条项链是不是从小就戴着，又问我记不记得，以前曾经在沙漠里救过一个小男孩儿的时候，我就明白，你认错了恩人，你真正的恩人，是那个施舍过我的大小姐。”

“但我还是告诉你，我是。项链是我的，救你命的也是我。因为我需要你的爱，我需要利用你，去报复你父亲。可我没想到，我会爱上你。”

这一大段长长的独白结束，吴语泣不成声，“我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宋云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