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祈仿佛没有痛觉,他低下头,双目赤红地盯着谢薇看了好一会儿,良久,他深吸一口气,“谢薇,我们还没离婚,我还是你丈夫”

“马上就不是了。”谢薇厌恶地瞪着他,“滚开!”

“你对着他晃神,不就是觉得他有点像我大哥吗?”宋云祈的手握得更紧,“你要找我大哥的替身,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我不比他更像!”

“我找谁是我的自由,和你有什么关系,给我滚开!”

朋友见状,急忙喊来保镖,几个人合力才将宋云祈拽开。

“我说宋先生,您还真是有意思,”朋友走到被按在地上的宋云祈面前,“谁都知道你和薇薇是表面夫妻,前段时间,你为你那个初恋闹得满城风雨,她把薇薇的头砸开花了你都没管过,后来地震,你又先救她,差点就害死薇薇,现在又跑到这里来宣誓主权,你是不是”

朋友冷笑,“有病?还是犯贱呐!”

宋云祈不说话,只是盯着谢薇看。

谢薇拿了毛巾在擦被宋云祈碰过的地方,她皱眉,“别和他废话,赶紧扔出去,看见他就恶心。”

她擦了几下,烦躁地把毛巾扔进垃圾桶,“你这儿有我换洗的衣服吧,我去洗个澡,恶心死了。”

听到她的话,宋云祈瞳孔骤缩。

20

上学的时候,宋云祈还很幼稚。

在谢薇那里屡屡吃瘪后,趁着体育课的间隙,他往谢薇的书包里塞了一盒毛毛虫。

幼稚、恶心、又有效。

十五岁的宋云祈觉得,谢薇打开书包后一定会被吓哭,可是在谢薇回来之前,他自己反而坐立不安。

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呢。

谢薇只是个傲气了点的小丫头,自己干嘛非要和她计较呢。

从没和人低过头的宋云祈想,要不,自己大气点,先和她休战算了。

鬼使神差,又或许是鬼迷心窍,他叫人去花店定了一束花,准备把那和虫子拿回来,把花塞进谢薇的书包里。

但那天谢薇生理期,不等宋云祈把东西换过来,她就提前回了教室。

“不要!”宋云祈惊呼一声时,她已经拉开了书包。

一堆还活着的毛毛虫掉了出来,还有不少没有掉,在她的书包上面蠕动。

谢薇面无表情地朝他看过来,片刻寂静后,她的红唇张张合合,说出两个字。

“恶心。”

她那一刻的神情,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讨厌宋云祈一辈子。

宋云祈仿佛被冰水兜头浇下,因为紧张着怎么道歉而躁动的心也倏地冷了,

好吧,他把书桌里的花束塞到了最里面,那就做一辈子彼此厌恶的仇人吧。

那时候他还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难过了很久。

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他又一次从谢薇口中听到了这两个字。

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这两个字,对自己的杀伤力是这么大。

大到让他失去所有力气,让他眼眶泛红,让他想哭。

谢薇洗了澡换了件新礼服出来时,宋云祈已经被保安架着扔了出去。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又是一片热闹的欢声笑语。

但谢薇被搅了心情,不想再待下去。朋友看出她的想法,又提议带她去自家的娱乐场所转转,换个心情。

她是一番好意,谢薇不想拂了她的好意,笑着说好。

到了会所,朋友给谢薇点了十几个顶尖的男模陪着,一群男人围着她,温柔小意,满面殷勤,唱歌跳舞敬酒使尽了浑身解数讨她欢心。

一直玩儿到深夜才散场,把喝醉的朋友送回家后,她回了自己的庄园。

喧闹的人声散去,一切又乍然归于孤寂。

好孤单。

其实即使深处人群中,孤寂感也从未消失,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它更明显了。

况且从前她忙着复仇,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连